大娇慌忙问陈老板道:“那他可要多少银子?”
“光束脩,一年就得二十两纹银。而且还得一次性交清。那年头岁节的供奉钱,还另外在外呢!”陈老板探寻的说着。
大娇听得一下子吐出了舌头。龚归吉也显得无奈的说道:“真没有想到,那‘孺子堂’会要那么高的束脩。之前,我去木府镇打听了一下,那些私塾里,一年都只要五两银子的。”
“我们把所有的家当都带来了,总共也不足十五两银子。”大娇望着龚归吉,失望的说:“要不,我们再去给天庐另找一个学堂吧!”
这时,陈老板则笑着对大娇道:“既然我将你们,领都领到这里来了,何必又还要去另找地方呢?”
龚归吉道:“可是......”
陈老板看着龚归吉夫妇俩万般为难的样子,于是说道:“因为这孩子聪明。依我看,还是让孩子就在彭举人的‘孺子堂’读书好了。俗话说,庸医杀人,庸师害人啊。先生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孩子的未来呢!银子不够的话,我先帮你们垫着。等你们以后挣来了钱,再还我不就得啦!”
“可是,我们眼下还没有挣钱的门路啊!”龚归吉摊着两手道。
“凡事都得慢慢来嘛,一下子那么着急有个什么用!”陈老板说着,就领头跨进了‘孺子堂’的大门。
龚归吉和大娇,只好身不由己的跟了进去。一进门,就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那龚天庐一下子就变得兴奋了起来。真的是,男服学堂女服嫁啊。
陈老板带着龚归吉他们,去找到师娘后,说明要送眼前这个孩子来上学。师娘打量了一会儿龚天庐,才问陈老板道:“他是你陈老板的亲戚吗?”
陈老板笑笑道:“可不是的。他们刚从乡下来,又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我就将他们,引到您这里来了!你可得收下这个孩子啊!这孩子可聪明着呢!”
“这个好说,反正我家先生是做这个职业的。眼看着这个孩子也还比较灵性。只是,我们‘孺子堂’的规矩,你陈老板是晓得的,那钱......”师娘慢吞吞的说。
陈老板一脸笑着道:“这个晓得,这个晓得。只是他们刚从乡下来,身上一下子没有带那么多的银子。那差下的,就由我来垫付上好了!”
“难得你陈老板这么好个热心人,那就交钱吧!”师娘笑着说。
交过束脩之后,师娘就将龚天庐带进了学堂。陈老板,龚归吉和大娇也一起跟了过去,想看看那课堂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当他们去到课堂门口一看,在那朗朗读书声中,那彭举人正拉着一个小孩儿,站到了讲台前面。那小孩儿伸出白嫩的小手,彭举人拿着戒尺,正在朝着小孩儿手心,狠狠地打着。眼见得那小孩儿的手心,就红肿起泡了起来。当时,大娇的心里,就忍俊不禁的说:“怎么先生就这样狠心的打小孩儿啊?”
陈老板就小声的对大娇道:“那是孩子功课不好,理当受罚的!”
龚归吉也接嘴道:“常言道,黄金条子出好人,大概也就是这个理吧!”
大娇不无担心的道:“那天庐儿,会不会挨先生的打?”
陈老板就安慰大娇说:“这孩子,聪颖过人,只怕先生喜欢他都还来不及呢!”
他们看见师娘把龚天庐带到了彭举人跟前。那彭举人就放开了那个挨打的小孩儿。彭举人上下打量了一阵龚天庐后,就开口问道:“你几岁了?”
就看见龚天庐向彭举人作了一揖,回答道:“先生在上,学生今年六岁了!”
“你父母识字吗?”彭举人又问道。
“父亲识字,母亲是文盲。”龚天庐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
“那我问你几句,看你接不接的上,接得上,我就收你为弟子,好吗?”
“那先生您就问吧!”龚天庐恭恭敬敬道。
彭举人开口道:“人之初,”
龚天庐毫不犹豫的接道:“性本善。”
“性相近,”
“习相远。”
“你接着背下去好吗?”彭举人面露喜色的道。
那龚天庐真的就毫无顾忌的接着背了下去:“苟不教 性乃迁 教之道 贵以专 昔孟母 择邻处 子不学 断机杼 窦燕山 有义方 教五子 名俱扬 养不教 父之过 教不严 师之惰 子不学 非所宜 幼不学 老何为 玉不琢 不成器 人不学 不知义 为人子 方少时 亲师友 习礼仪 香九龄 能温席 孝於亲 所当执 融四岁 能让梨 弟於长 宜先知 首孝弟 次见闻 知某数 识某文 一而十 十而百 百而千 千而万 三才者 天地人 三光者 日月星 三纲者 君臣义 父子亲 夫妇顺 曰春夏 曰秋冬 此四时 运不穷 曰南北 曰西东 此四方 应乎中 曰火水 木金土 此五行 本乎数 曰仁义 礼智信 此五常 不容紊 稻粱菽 麦黍稷 此六谷 人所食 马牛羊 鸡犬豕 此六畜 人所饲 曰喜怒 曰哀惧 爱恶欲 七情具 匏土革 木石金 与丝竹 乃八音 高曾祖 父而身 身而子 子而孙 自子孙 至玄曾 乃九族 人之伦 父子恩 夫妇从 兄则友 弟则恭 长幼序 友与朋 君则敬 臣则忠 此十义 人所同 凡训蒙 须讲究 ...... 苟不学 曷为人 蚕吐丝 蜂酿蜜 人不学 不如物 幼而学 壮而行 上致君 下泽民 扬名声 显父母 光於前 裕於后 人遗子 金满嬴 我教子 惟一经 勤有功 戏无益 戒之哉 宜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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