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小青皮们下楼,姜三神情萧瑟地注视着崛起大楼下,像是蚂蚁般来往的众人和几个来自地府引魂的冥兵,久久不语,他想,人死后会变成鬼,会被引入地府轮回,那我呢?既然已经脱出于轮回之外,那百年之后,我认识的人会全部死去,岂不是剩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个?到那个时候,像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许久之后,传来一声深沉的叹息。
臧田梭和左冷顺正在指挥大部分人马打扫战场,除了排除还未爆地雷的引信外,他们还得处置青帮那些半死不活的伤员,和双方死亡人员的尸体。
就像是水与火,红青之间对付俘虏无不使用极刑,按照洪帮惯例这些青帮的狗杂碎都应该剥皮抽筋,只是他们人数实在太多,来不及一一行刑,臧田梭下令众人拿枪抵住青帮伤员的脑门全部枪杀,挖个大坑埋了了事。
离崛起大楼大概有五百米的距离,徐泽伟用刀子切开一颗子弹,十分不忍地把里面的黄色炸药倒在躺地上的徐泽松大腿外侧咕咕冒血的伤口上,责骂道:“人家都跑了你还冒头追,你说你逞啥狗屁能?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你说人家能不和你拼命么?这回舒坦了,回花港巷你自己和老爷子解释去,省得让我挨罚!”
徐泽松嘿嘿一笑,疼的呲牙咧嘴地从口袋中寻出一只雪茄点燃,猛吸两**给徐泽伟,示意他继续。
徐泽伟闭上眼睛,用雪茄往徐泽松大腿上一杵,‘哄’黄色炸药瞬间燃烧,焦糊肉味和硫磺味混合弥漫在空气中,白色的火焰凝结了伤口处破损的几根血管。
徐泽松紧咬牙关,双拳紧握,脸憋成酱色,疼的浑身发颤,冷汗四溢,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半分钟适才缓解。
徐泽伟睁开眼扔掉带血的雪茄烟,拿出一瓶云南白药给徐泽松抹上,从上衣袖口撕下一块足够长的布,刚刚包扎好,小青皮们便排列成一个横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慢跑了过来。
徐泽伟见到精神抖擞,完好无损的小青皮们,不由得暗叹道:“小松子,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们三年前可全都是小瘪三,现在可算是得到姜叔真传了!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彻头彻尾的莽夫一个。”
徐泽松顿时黑脸发紫,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换做以前,小青皮们见徐氏兄弟落难,被徐霸天收拾,会恨不得棒打落水狗,使劲落井下石,尤其是曾被徐氏兄弟手下的人揍过一顿的何俊熙,闹得最凶。可这次,何俊熙一反常态,让金成吾、和张子仪帮忙不说,还亲自搀扶徐泽松回崛起大楼修养,这一举动令徐氏兄弟提心吊胆,受宠若惊,生怕小青皮们有什么阴谋,直到后来他们才明白,经过这次的生死大战,小青皮们视他们为真正的‘兄弟’,对他们而言,兄弟有难,当与子‘同袍’,同仇敌忾,也从这天起,他们俩再也没有受到过小青皮的捉弄。
剩下的小青皮们又向前走了三百米左右,找到了像是睡美人般娇鲜欲滴的杜嫣然,毫无疑问,杜嫣然被小青皮们绑成了粽子,轮流抬回了崛起大楼,交给姜三审问。
也许有人会问,对待这么一个美女怎么使用这么残劣的手段?
小青皮们会这样说,对他们而言姜三交待的事情照做就可以了,管他是男是女,是公是母,就是让他们马上去扶桑诱拐一大批呀买碟小娘皮回华夏集体卖春,他们也干!
没多久,杜嫣然躺在姜三在崛起大楼二十二层找到的豪华卧房大床上,嘤铃转醒,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杜嫣然悲从中来,这个房间本是他父亲纪筱澜的,转眼间人去房空。
看到手下叛逃,绝望的杜嫣然下定必死的决心,单身去报杀父之仇,姑且让她这么认为。可她没想到一直对她百依百顺的贵叔会突然下手将她打昏过去,更没想到他会落入杀父仇人们的手中,更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杀父仇人们会变态到这种地步,竟然把她绑成这副模样。
杜嫣然不认为她被人绑成了粽子,她的一张俏脸红透了,她真想问问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她的左手左脚和右手右脚分开绑在一起,让她这样———羞耻地敞开两条腿——。
微微紧收双腿,杜嫣然用她悦耳的声音怒声喊道:“放开我!”
房间内只有姜三和小青皮们,他们许久没见,有很多话要说,听到杜嫣然的声音,皆是一喜,
姜三迅速扫了眼杜嫣然紧致双腿间的私密花园,咽了咽口水,故作亲昵地说道:“妹子,你醒了?”
“乡巴佬,放开老娘!”
杜嫣然说出这句话有些后悔,首先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乡巴佬非人般的俊俏,不像是普通的乡巴佬,很有做上海滩高级小白脸的潜质。其次,面对如此凶恶的乡巴佬,她出言不逊岂不是会令乡巴佬和他身边的乡巴佬们兽性大发,对她展开猥亵?
都说上海滩的女孩生性风流,脾气火辣,今日一见果然不爽。姜三被杜嫣然骂成乡巴佬,并没什么好生气的,因为他本身就出自农村,是个真真正正的乡巴佬,只不过这老娘,他不敢认,因为他老娘早就下去轮回了。
姜三稍稍不快,依旧保持迷人笑容说道:“妹子,请问你是姓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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