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笑道:“小事一桩,你放心的去吧!”
袁梦脸微微发红:“胖叔叔,我已经是大人了,不用别人照看!”
胖大海:“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好了,天不早了,你们回吧!小梦再见,姜老板再见!”
“再见!”姜三和袁梦异口同声道。
老蔫耷拉着眼皮拽着胖大海的胳膊,走进伊尔-76运输机货仓。
告别胖大海和老蔫,袁梦看着越飞越高,越变越小的伊尔-76运输机愣神,她突然红着脸问姜三,他们是连夜赶回襄阳,还是在豫州找家宾馆住下。
姜三犹豫再三,咬咬牙开口道:“袁梦,我已经订好了票,我们坐飞机马上赶去扬州。”
袁梦脸上浮现一朵胭云:“是去旅游吗?可是我还没有请假。”
姜三没有意识到袁梦的羞态,眼中透露着悲伤:“不,——是你伟民叔,他,死了。”
“什么!”袁梦脚下踉跄,几欲跌倒,姜三扶住她接着说道:“你振作点!你应该知道他在江湖上打打杀杀,迟早会有这一天,只是,可惜了,嫂子还年轻,孩子也小,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们,他们今后的生活我也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这次去扬州的目的,就是要把他的尸首运回陕北安葬。”
袁梦不敢相信姜三口中说的是真的,前几天她去北平时,还听袁婶说,伟民叔去了南方,怎么人说没就没了?
袁梦悲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我袁婶知道吗?”
姜三摇头:“就昨天发生的事儿,嫂子那边,我还没说。”
袁梦原本艳丽的面色,渐渐暗淡,她只能选择接受现实。
看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开去扬州江都机场的飞机起飞的时间马上就要到,姜三轻抚袁梦的玉肩,示意她和自己去另一个航口登机。
接近年关,飞机往往爆满,但这是今夜最后一班飞往扬州的航班,飞机上仍有十几个空闲座位。姜三和袁梦比邻而坐,只是两人之间隔着一个空座位,袁梦在最里面,靠着窗户,姜三坐在最外面。
飞机经过短暂的震荡,逐渐攀高趋向平稳,袁梦的眼睛里蒙蒙一层泪花,她抽泣着小声说道:“按照我们陕北的风俗,人老瞌(死)得剃头,整容,洗脚,穿老(寿)衣,脸必须用白绸子蒙起来。”
“和我们王庄村的葬俗差不多,还有吗?”
袁梦:“‘葬父需舅三锨土’,其他的只能到陕北后再作打算,姜叔,伟民叔的事儿,能不能谁也先别告诉,等把他送回去再——。”
辈分的差异,无异于一把无形的大刀横在姜三和袁梦之间,袁梦口中的‘姜叔’二字,让姜三有种心疼的感觉。
姜三苦笑道:“我省得(知道了),我先睡会,你别哭了,听话。”
“恩,你睡吧,到地方我喊你。”袁梦把脸别在靠近窗户的一边,用细长柔软的手指轻轻拭去泪水。
放在平时,姜三肯定会在飞机上搜寻空姐的美丽靓颖,可他现在一丁点心思都没有,他感到身心疲惫。作为一只修出假身的鬼,他并不像普通的鬼那般可以不眠不休,按照时间来算,他已经将近四十个小时没有休息,姜三把头刚刚倚靠在座椅上,就睡着了。
袁梦用余光偷看姜三棱角有致,过分白皙的脸,久久不语,袁梦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在她身边像是婴儿般熟睡的‘姜叔’,就是那个人,只是,袁伟民一走,她恐怕再也无法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
袁梦扭头盯着窗户外深邃的黑夜,发出一声叹息。
对于姜三来说,睡觉只是闭上眼睛休息而已,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姜三和人不一样,人会做梦,姜三却不会,他闭上眼睛看到的是真正的黑暗。
可就在他刚刚闭上眼睛,他发觉他的意识被一种莫名的物质吸引,穿越七彩斑斓的光线后,一个诡异的黑色空间矗立在‘眼前’,他在这黑色空间内凝成一团人形黑雾,悬在半空。
空间的正中央有一个三米见方,发着电光的盒子,姜三‘看到’这个盒子,有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
飘上前去,姜三发现盒子中囚锢着一个两米高,被电光缠绕的女子,她闭着眼睛,身上刻画着不知名符箓,她有着一双姜三熟悉的芊芊素手,双腿铅笔般笔直,没有一丝小腿肚。
女子的名字呼之欲出。
“雷鬼殷月!”
125 牛头马面
魏蒙说过,殷月受魔气沾染,被魏象吉用法术从灵体中剥离出带有小部分力量的善念,姜三就是殷月善念的载体,在得知这一秘辛,看到魏蒙闪烁不定的眼神,怀疑魏蒙所言不实之后,姜三曾发誓,一定要亲手揪出这一事实的真相,而现在,真相就在眼前。
试探性地,姜三用‘手’轻轻触碰盒子,盒子泛起波纹,斑驳光芒骤然闪耀,出现一个个光彩夺目的光点,这些光点快速汇集,有浓有淡,沟壑有别,形成和殷月身上相同的符箓。
姜三发现盒子中的殷月在微微皱眉,似乎有些反应,姜三狂喜,说不定自己加大力量,殷月就会醒来。
后撤十米远,挥拳加速奔行,向盒子上击去,这一‘拳’夹杂着和殷月同源的电光,电光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宛如千万只飞鸟同时鸣叫,又如百千飞机涡轮的共鸣,拳头与盒子相接,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袭来,把姜三整个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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