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顶突然出现一个照相机模样的东西,灯光一闪,除姜三外,所有人定格在当场,一动不动。
牛头和马面从飞机顶露出身形,如果不看他们俩的头,宛然两个西装革履的职场白领形象。
‘是牛头马面!这两位怎么来了?’姜三胆寒之余,决定学着其他人一样古井不惊,静坐秋禅,看有何变故。
牛头用手挠挠自己的犄角:“马面,这么多人,不好找哇?”
马面掏出两把破魂叉,嘲讽道:“咱的兵器是吃干饭的?拿出来一亮他自己就蹦出来了!”
马面的话音刚落,姜三真的从座位上蹦起来,不是他不能自持,是马面的破魂叉有古怪,上面有种奇怪的力量吸引姜三不由自主的浑身震颤。
牛头鼻环响动,喷出黑烟滚滚,幻化出一杆勾命枪,哈哈大笑:“这厮看起来跟咱地府的低级鬼仙似的,就是他!你废掉他的两条腿,让我一枪捅了他!”
126 鬼差斗
《五苦章句经》说:“狱卒牛头,力壮排山;马面罗刹,手撕虎豹。”如果单是面对马面还好些,毕竟手撕虎豹姜三也能够做到,可是这力壮排山......,姜三自愧不如。正如老鼠天生怕猫,猫天生怕狗一般,作为家鬼的他虽然修出假身,见到牛头是发自本能的惧怕。
牛头的笑声震得姜三头皮发麻,刚想到三十六计闪人为上,忽的发觉自己像误食软骨散似地,一双腿脚不听使唤。
马面闲庭信步,走到姜三面前,两把破魂叉慢悠悠插入姜三大腿里,一张马脸露初变态杀人狂虐尸的笑容。
众所周知,打针的时候猛的插在屁股上,剧痛只是那么一下,可是有这么一个长相极丑,姓马,不知性别的护士拿着尺余长的针头慢慢在君屁股上插,恐怕君修至大罗金仙的境界也撑不住。
姜三痛嘶苦嚎,恨不得把马面的一张马脸啃得稀巴烂,可他的关节就像是僵石似地,疼的浑身颤抖,也不见有什么本能的反应,姜三欲哭无泪,这个时候哪怕能伸出舌头,照着马面的脸上打那么一下也好啊!
舌头?姜三发觉他简直就是事先知道会遭此劫难似地,舌头由于安装着招魂幡化为舌钉,活动自如。“去你大爷的!”姜三叫骂着,一根舌头宛如冲天炮,‘咚’的一声闷响,捶在马面胸口,
马面措不及防,胸口被姜三的舌头打出一个三岁孩童胳膊粗细的洞眼,马面难以置信的看看姜三,又看看自己的胸口,后撤几步,扑然倒在地上。
拿着勾命枪正准备在姜三身上一枪两洞的牛头见马面如此,顿时‘泪牛满面’,顾不上姜三,单膝跪地,抱起马面诸葛亮吊孝般唱开:“马面,我的兄弟,我苦命的兄弟......。”
马面一双铜铃大的驴眼忽闪忽闪看着牛头,感慨自己无敌的演技,他们是鬼不是人,压根没有心脏,就算全身扎满窟窿又能怎样?这大概是牛头第一亿两千四百次上当了吧,这蠢牛真二!奸笑道:“牛头,我知道这长得像低级鬼仙的王八蛋是啥鬼了,舌头用的如此出神入画,不是吊死就是讼棍,要么就是飞头蛮!”
难怪马面会如此想,在所有的鬼中,吊死鬼用来寻替用的舌头虽然能伸得很长,可并不是最厉害的,只能算老三,排行第二的当属拥有三寸不烂之舌的讼棍鬼,排行第一的就是飞头蛮了,何解?讼棍生前一般是没取得功名的秀才,而飞头蛮生前是匪类,古来兵匪不分家,‘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是这个道理。
牛头见自己被骗,懊恼地朝自己牛脸上使劲拍了两下,把马面扔在地上,拿着勾命枪,站起来,低头犄角下压,鼻子喷吐黑气,右脚刨着地面,‘meng’的一声,冲姜三雷驰般刺去,想要转移发泄自己对马面的怒火。
姜三很想躲过去,可是双腿上的破魂叉让他依旧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勾命枪把自个儿穿得通透,这滋味真不好受,干脆闭上了双眼。等姜三发觉从自己身上传来的力道稍缓,他发现他已经身处飞机舱尾,除此之外,姜三还发现他的身体不是一枪两洞,而是六洞,牛头的两只犄角也将他的双肩穿的透风。
从姜三肩膀上拔出犄角,牛头乐呵呵的,用勾命枪挑起姜三,像是用狗尾巴草穿秋后蚂蚱似地,左右上下来回摇摆。
姜三觉得这种情形似曾相识,在魏家寨不就有过一只强大的女鬼如此般折腾过他么?任凭他如何作践自己,如何求饶,可那只叫红莲的女鬼,还是没有放过他。那是姜三生前最为耻辱的一件事,无论再怎么洗尽铅华,他也无法忘记那天!那人!那鬼!
姜三像是一头猛兽低声咆哮,双目满布血丝,他无力的四肢快速凝结上万伏特的电力,就像是天上的雷云在阴雨天气中似地调皮,积孕蟒龙般的电光在轰隆雷鸣之前,劈打在最高傲的树上。
牛头来不及甩开穿在勾命枪上的姜三,也来不及放下勾命枪,牛头有幸成为那最高傲的‘树’,浑然不再是威风八面的猛差,成为一块冒着火星和黑烟悲鸣的焦炭倒地。
赶来的马面不敢相信牛头也有如此逼真的演技,他们兄弟二人共事几千年,据他所知,牛头一向木讷,唯一的可能就是有鬼‘袭警’,能让他们这两大冥差吃瘪的恶鬼虽多,可是能让牛头变成焦炭的恶鬼屈指可数,马面的判断开始动摇,难道在他眼前,被牛头的勾命枪刺穿的恶鬼,并不是吊死、讼棍、飞头蛮中的任何一个?那他是红衣火鬼、油炸鬼、煤碳鬼、火炮鬼,还是稀有的炮烙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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