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假装问路,顺手牵羊从其中一个村民口袋里摸出包两三块钱的烟,回塞进一张票子,干的是不知不觉鬼手神功,他慢吞吞地地往回走时想起了一句古话,‘知足者常乐!’虽然魏蒙说这副身体只是冰雪构成的假身而不是修炼出来的真身,但姜三已经很满足了,他死后能重新感触到这个世界,已经是烧了高香,祖上积了海量的阴德。姜三笑着哼着早已不流行的歌曲《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拿出一支烟,用火柴点燃,狠狠抽一口,浓烟随着呼吸道缓缓进入肺部,再徐徐吐出,飘飘欲仙。
还没从王庄村出来到清河县的时候,姜三还是个好学生,人们都还叫他姜文,十岁以前的他和现在大部分幸福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父亲、母亲、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家六口人其乐融融,十岁后家人先后或病或遇事故,全部死了干净,狗日的邻村的几个舅舅不仅没有帮助他,反而抢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王庄村善良的乡亲们可怜他,给他床住,给他饭吃,给他上学用的钱花,一直供给他到高中,姜三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对这些淳朴的农民们始终有着割舍不掉的情感,一身衣服,一包烟,两三百美圆,再没有比这更值得的买卖了,姜三想起许久未见王庄村的乡亲,眼角飘出了朵朵雪花,在微风吹拂下越飘越高直到融化,不见影踪。
魏蒙等不及姜三的回归,拿了棒老玉米在用三昧真火点燃的火堆上仔细烧烤,道:“三哥那厮怎么还没有回来,这两天我的口中都淡出鸟来了。”
倒霉鬼何俊窑听着魏蒙说的这句话很耳熟,仔细一想原来是《水浒传》中黑旋风李逵的话语,他嘿嘿一笑说道:“说不准是被那些饥渴的村妇群X了,长那副狗模样是女人看到都他娘的思春!”
魏蒙看着满脸淫邪的何俊窑地笑着说道:“窑子哥,咱现在有这么多钱怎么花?要是你还活着的话你到了襄阳会干点啥?”
倒霉鬼何俊窑笑而不答,可他那张脸淫荡无比的笑脸上已经道出了一切。
魏蒙又说道:“你说,三哥他要是回到襄阳会干啥?”
何俊窑往玉米地的阴影中挪了挪,揉搓着灵体表面越来越严重的燎泡说道:“我不知道。”
魏蒙听后很吃惊,不敢相信何俊窑猜不出姜三的想法,两天来他听何俊窑谈了很多东西,从他知道的明朝正德帝前到他所不知晓的之后的历史,从天文到地理,从科技总体的发展,到各种事物的细节原理,包括自行车、汽车、火车、飞机,以及魏蒙最喜欢的电视机等等,从一些现代知名的成功人士的血泪发展史,到一些三教九流小人物的心酸。这些都是他前所未见未闻,甚至可以说匪夷所思难以想象出来的,魏蒙的世界观还停留在魏象吉西游时所见所闻,五百多年的封闭让魏家寨人的思想远远地被这个日新月异的个时代踹在了身后。
有句话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何俊窑海量知识的灌输下,魏蒙的视野广阔了许多。魏蒙原本认为何俊窑特别肤浅,可听了其侃侃而谈,长篇大论之后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想法,他曾暗暗发誓,如果条件允许他一定要沿着象吉公五百年前的足迹,游历华夏各地之后再次西游,一窥这个世界的真貌。
可就是这样一个表面淫荡却知识渊博聪慧的倒霉鬼,猜不出姜三那颗简单到世界低谷的弱智想法,不能不让魏蒙感到不可思议。
魏蒙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清河县的时候听他吹起过他做清河帮老大时候的事情,你说他会不会重新去当混混?我总觉得那不是正途。”
何俊窑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三哥能坐上老大这个位置就是真状元!算不得正途不正途的,你在魏家寨那个旮旯角与世隔绝,不知道现在的社会那叫一个黑得污漆发亮!三哥是因为实在是没有活路才干这行,他高中毕业后给人扫过地,刷过盘子,当过酒店服务生,当过保安,清理过厕所。这些全都是一些下作活计。”
“他在一个住的尽是襄阳市富人的小区内当保安的时候,晚上巡逻遭到了十几人的毒打,只是因为他瞧了其中一个富豪叫刘宗剑的包养的二奶一眼,真是无妄之灾啊,刘宗剑扬言要三哥滚出襄阳市,如果不走他就花钱雇当时在襄阳势力最大的混混董允成的手下一天揍他一顿,这不是欺人太甚么!三哥忍了,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怎么和富豪黑社会较劲?他回到清河县只用了一年时间招兵买马,组建了清河帮,那个时候清河帮才十几个人,大部分是初中高中没毕业就出来瞎混的半大孩子,三哥这人做事虽然雷厉风行,但是当初他太过于心软没有经验,只带着人砍掉了刘宗剑的两根小手指头,如果那个时候他狠狠心剁死那个王八蛋,处理干净也许三哥可能会继续去打工赚钱,赚足了学费去上大学,那可是特地为他破格预休两年的华夏首屈一指的清北大学,可刘宗剑把三哥告上了法庭,送进了牢房一住就是三年,彻底断了他的求学路。”
“三年之后,由于留了案底,再加上一些用人单位迫于刘宗剑的压力,谁都不敢雇用他,没有出路的三哥,重组了清河帮,后来刘宗剑就消失了,虽然警察没有证据,但谁都怀疑这事情是三哥干的,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这些是我弟弟小豆子告诉我的,如果哪天瞧见他,让他给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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