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见了管教,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溜溜的都跑回自己的位置上,盘腿坐好。
一个中年人走到监栏前,对管教道:“赵管教,新来的这小子一进监就铲,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小崽子,你给我过来。”赵管教瞪着牛眼睛,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隔着监栏手指着刘晨东喊道。
看着刘晨东走到监栏前,站在旁边的中年人指着刘晨东道:“蹲下!”
刘晨东一看自己站在监栏前,确实比外面的管教高,也知道在别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蹲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因为什么进来的?代号是多少?”赵管教厉声喊道。
“我叫刘晨东,代号1487,有人举报我宣扬迷信。”刘晨东道。
“你个小崽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阳光下的阴影,大海中的礁石,草你妈的,这里是‘巴篱子’(监狱),你敢到这里铲,你衡量自己有多重的份量了吗?今天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要是再有下次,就给你悠监,让你尝尝什么叫‘白龙’。”
看着赵管教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刘晨东虽然心里不服,但是只能点头答应。
监里‘坐班’的也就是监里的老大,给刘晨东安排到了第二排中间坐下,两旁人立即就把刘晨东夹了起来。
赵管教走了,坐班的中年人在后面坐在地铺上道:“刚才赵管教的话大家都听见了,这小子进来就铲,现在严管,谁要是敢和他说一句话,晚上就给谁吃‘拳击顿排骨’。”
坐班的话刚说完,刘晨东前后左右的人都向他挤压过去,而且后面的还用拳头点他的腰眼,小声道:“把腰挺起来。”
刘晨东见自己今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全监里的人不但孤立他,而且还会处处难为他,就连身后的普通犯人也欺负他,顿时火冒三丈,双手用力推开两边挤压他的人,“噌”的一下跳了出去,靠在监里的墙上道:“我坐不了铺了,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嗖嗖……”
在后面坐铺的几个年轻人站起来就向刘晨东扑去。
“给我打,狠狠打。”
“噼里啪啦……”
刘晨东和七八个犯人打在一处。
“轰隆隆……”
由于铺板下是空的,脚踩铺板的声音非常的响亮……
十多平方米的管教室里,赵管教和两个管教正拿着白龙(白塑料管)正狠狠抽打刘晨东的屁股。
三个管教轮流打了一身汗后,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看着毫无痛苦之色的刘晨东,心里暗自佩服刘晨东有钢儿。
并不是刘晨东有钢儿不怕疼,而是每一次白龙打在屁股上,他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
最后三个管教一商量,决定把刘晨东送到鬼监儿去。
看守所的四楼的01监在长廊的最里头,即使是白天也非常的阴暗,一丝的光线也没有,不是因此而号称鬼监,而是进入鬼监的犯人都没有被释放过,而且进入鬼监的犯人死亡率很高,夜晚还会经常听见有男人发出凄凉的喊声:“给我窝头,我饿……”
“妈的,你小子不是宣扬迷信进来的吗?这回你就在鬼监好好的宣扬迷信吧!在这里做法都没有管你。”
两个管教把刘晨东推进了鬼监,随后“咣当”一声瘆人的铁门关闭声。
昏暗的监里,没有一丝光亮,腥臭的味道布满了监里的每一个角落,六十多平方米的监里只有十来个犯人,由于长时间不见阳光,面色非常的惨白,呲牙咧嘴,各个瘦骨嶙峋倚靠在墙上或者躺在铺板上睡觉,破旧的衣服在他们的手里翻来覆去的,像是在找什么,当刘晨东看清以后,感觉一阵阵的作呕,原来他们是在抓虱子。
刘晨东见没有人过来,站在监门前没有动,他觉得用‘人间地狱’来形容鬼监再恰当不过了。
“自己找地方待吧!这里没有人坐班的。”一个瘦小的糟老头穿上了破旧的棉袄对刘晨东说。
上了铺板,刘晨东在距离其他犯人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他真不想多待上一分钟。
晚饭只是用破旧的塑料碗打的玉米粥和几块芥菜咸菜,十多个犯人吃的都很香,而刘晨东却只想作呕。
这里没有情义可言,每一个犯人都在苟延残喘的活着,脏破的被子都像蜘蛛网一样,千疮百孔。
刘晨东盘膝坐在铺板上,无心入睡,就像老僧入定一般,开始还能隐约听到长廊远处有管教说话的声音,后面根本就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了。
刘晨东不是老僧,他也无法入定,盘腿坐了一会儿就恹恹欲睡了,脑袋耷拉下来也打起了瞌睡。
也就在他迷迷糊糊之时,一声凄凉的声音惊醒了他:“我饿,我想吃窝窝头……”
先前刘晨东还以为是监里的犯人说梦话,可是用眼睛在铺板上扫了一圈,静静侧耳细听,根本就不是监里的犯人发出的声音,那么是谁发出的声音?难道有鬼?刘晨东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闹鬼。
“嘎吱嘎吱……”
这是什么声音?啊?是挠铺板的声音!刘晨东心弦一颤,情不自禁身体靠在冰冷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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