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到了花子所在的房间。
那女人仍然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像是被邪气所侵,昏迷不醒,花子在她旁边支楞着手站着,样子看上去还是有些害怕,看见我的到来,立刻一脸惊喜。
我盘算着现在将这女的弄醒也不会对我有任何帮助,于是嘱咐花子一定要盯好她。自己一刻不停奔向另一个房间。
我对每一个房间都进行了详尽的查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生怕错过任何可疑之处。饶是如此,那恶灵却像蒸发了一般不知所踪。
难道它又附身到别人身上了?没理由啊,花子是鬼,无法被它左右;我好好的站在这里;阿神是神兽,有神力所庇佑,这种污秽之物绝对近不得身。
那么,这个家伙到底跑去哪里了?
只剩下最后一间房间了。
我走了进去,按照自己刚才查探的方式,对书桌、衣柜、梳妆台一一仔细检查,甚至连抽屉也不放过。
最后,我站在了床边。
我将床上的被褥翻了个底朝天,仍然什么也没有。
如果我这边寻不着任何线索,就只能指望阿神那边了。可是,万一它也一无所获,我们又该怎么办?
我站在那里,心里一时竟没了主张。过了半晌,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猛地蹲下身子,握住床单用力一掀——一双没有黑眼珠的白色眼睛,正不带一丝感情地冷眼注视着我。
卷二 槐树之祸 第五话 片场惊魂(五)
我像是瞬间掉进了冰窖里,从心脏渗出的寒意在一瞬之间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我一屁股朝后跌坐在地上,一时之间竟如同被隔空点穴了一般动弹不得。
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我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他”的眼睛移开。
从身量及浑身上下的灰白色皮肤来看,这应该就是附着在那女人身体里的恶灵。他身上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布衫,像是清朝时期的样式,显然是从这个片场的服装间偷出来的,身体小得像是7、8岁的孩童,嘴角和下巴处都有些殷红的痕迹。
我心里发毛,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似乎也有些不听使唤。那恶灵倒是淡定得很,眼睛仍在直勾勾地正对着我的脸,因为没有黑眼珠,我无法确定他究竟是在看哪里,但他的眼神却像是两根针一样,刺得我的脸仿佛都在发疼。可能是许久都不见我有所动作,他突然嘴角向上一勾,冲我嘿然一笑。
这个笑容,看起来实在怪异之极,他那张灰白色的脸几乎只有我的巴掌大,两边太阳穴弥漫着紫色的戾气,两颊的肉全部皱成一团,眼睛眯了起来,看上去既像是嘲讽,又像是讨好,甚至,还有几丝天真无邪的味道。
我被他笑得有些恼怒,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冒了起来。
去你大爷的,你要打架就打架,想偷袭就偷袭,你用这么阳光灿烂的笑容来吓唬我算是怎么回事儿?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很容易被激怒,所以,阿神才一再地提醒我要冷静。这样的性格在面对很多事情时都是缺点,但现在,我十分感谢自己拥有这样的特质。我的怒气已经直贯头顶,刚才还硬得如同僵尸一般的四肢百骸霎时间热血沸腾,伸手抓住那恶灵的衣服,将他从床下拽了出来,一用力,“啪”地一声将他扔在墙上,接着左手疾速欺到它面门,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固定在墙上。
那恶灵喉咙中发出一声尖叫,全身胡乱扑腾着,竟哇哇地哭了起来。一边哭嘴里还不住地嚷着:“姐姐不要打我,姐姐不要打我!”
什……什么?姐姐?
我吓了一跳,定睛看去——那恶灵紧闭的眼睛里不断滴出豆大的泪珠,脸圆鼓鼓的,在半空中乱踢乱打的手脚纤细短小——天,这居然是一个小孩子!
女人天生的悲悯心在此刻发挥效用,我紧紧掐着他脖子的手不由得略微松了松,刚要开口说话,那恶灵竟瞬间挣开我的手,落到地面,抓住我的右手腕,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我吃痛忍不住惊呼出声。靠,我怎么偏偏就是个女的!这个死小孩谁家的,我对你心生怜惜,你居然对我痛下毒手,不,毒口!
我再不留情,扬起胳膊一个手刀击在他的脖颈之上,这一下力气颇大,那恶灵恐怕也疼得不轻,松掉紧紧咬住我的嘴,头一缩,想借着自己身体矮小的优势从我肋下溜走。
“跑,我让你跑!”我咬牙切齿地大喊道,紧接着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朝后反扭到他背上,另一只手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拽到自己身前。
小鬼见自己此时已无法脱身,立即又使出装可怜的看家本领,仰着脸用他那没有黑眼珠的眼睛盯着我,声音软软地带着哭腔道:“姐姐我错了,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哼了一声道:“死小孩,我有那么好骗吗?”接着,松开他的头发,抬起刚才被他咬伤的右手来看了看。手腕上,是两排清晰的齿印,深深地陷进皮肤里,伤口的外缘有些发黑,暗红色的血正从里面不断地渗出来。
这时,花子从旁边的房间赶了过来,急慌慌地道:“安妮,我听到你叫,你……”她突然看到被我钳制在手中的恶灵,捂着嘴尖叫了一声,“这是什么?”
我翻了翻眼睛。你们评评理,自从这个女人在这本书里出现,她问过一个有营养的问题吗?这是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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