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顿时满面羞惭,连额头都有点冒红光,低声道:“师叔,弟子学艺不精,教你见笑了。那恶灵擅于驭风,弟子浪费不少力气,却实奈何他不得。万望师叔替我想一对策,以便早日将它收服。”
吴酒鬼微微一笑,道:“小槿,别说这种话,那风魄手段诡谲,变化多端,你下山没多少时日,自然摸不透他。再说,这古家丫头,应该也没帮上什么忙吧?罢罢罢,我许久没与鬼怪对峙,手还有些痒痒的。明晚伴你们再走一遭便是。”
我欣喜若狂,也顾不上他刚才话里是不是有揶揄我的意思,一下子跳了起来,笑着大声道:“吴大叔,吴爷爷,太谢谢你了明天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楼下帮您买酒,从今往后,你要喝多少有多少,我无偿提供到你入土的那天”
“妮妮”我妈在一旁久未出声,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大叫我的名字以示警告。阿神在趴在地毯上“嘁”了一声,没忘记附送白眼一枚。
我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靠说什么不好,偏偏咒人家死,我这张嘴也太欠了
吴酒鬼丝毫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对我妈道:“不妨事,不妨事,你女儿跟我当了这么久邻居,她的品性我还不清楚?她没有坏心。”说着他朝我点点头,“那明日便说准了,到时间我再来找你们。”
话毕,他拿起酒瓶,生怕它飞了似的紧紧握在手里,走到尉迟槿身边摩挲了一下他的头,然后便要离开。
我急急喊住他,道:“吴大叔,那天我贴了纸条在门上,从猫眼往外看了半天,始终不见有人过来,你是怎么在我的纸条上写字的?还有,之前我的朋友袁晓溪也收到过这样的字条,可是,您根本不认识她吧?您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吴酒鬼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呵,隔空置物,小把戏而已,你要喜欢,我教给你便是。至于那位袁姑娘,我之所以将纸条留给她,不过是个障眼法,免得将自己卷进此事当中。没想到,为了一瓶酒,还是破了功啊”
他自嘲地笑笑,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
事情没了结,尉迟槿仍旧是回不了拢翠山,这一夜,注定了他还得在我家沙发上度过。
这两日,我几乎没怎么与费尔南多见面。并且,因为忙,连个电话也没给他打,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这时已经过了午夜,也只有等到明天再说。
我妈回房间睡去了。我从厨房里拿出一盒泡面,对尉迟槿扬了扬,道:“你吃吗?”
他看上去内心仿佛受到很大的激荡,呆了半天,才缓缓点了点头。
我往两盒泡面里注入热水,搁在餐桌上,从浴室拿出药箱,一边替他处理额头上的伤一边问道:“那个吴大叔叫什么名字啊?他为什么说自己是崆峒派的‘弃徒’?”
尉迟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师叔名叫吴默樵,在我师父那一辈里,算是天资最为出众的一个,掌门师祖一度将他看做是接替人。只是,他这人嗜酒如命,一沾酒就什么都不顾,误了不少大事,后来,师祖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师父。又一次,师父带着一众弟子下山诛杀一个兴风作浪的恶灵,师叔因为法术高强,被委以重任。孰料,临行之前,他喝得酩酊大醉,待到师父及众弟子与那恶灵狭路相逢时,他却没有出现。因为这样,崆峒弟子死伤众多,师父一怒之下,便将师叔逐出师门……”
我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啊?照这样说,明天的事情到底靠不靠谱啊?我还答应了给他买酒呢,万一他又喝多了,那可怎么好?”
“应是不会。”尉迟槿若有所思地道,“师叔不是不守承诺之人,这次他既然主动帮你,应该不会有差池。”
我撇撇嘴:“先听着吧,反正如果明天又只剩下我们两个,我才不去呢吃面吧你,吃完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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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吴默樵早早便来到了我家,还特意换了身新衣裳,看上去神清气爽了很多。
我心中长出一口气,这下,可算是有人可依靠了
“古家丫头,你的腿还方便吗?”他朝我的腿看了看,脸上有点忧虑。
我赶紧摇头:“没事没事,今天我能开车了。吴大叔,咱们一会儿去哪?”
他笑了笑,道:“昨夜你和小槿虽未在风魄身上讨到便宜,倒也吓了他一跳。今夜,他决计不会再轻易出来以身犯险。既然我已决定介入此事,索性就爽利一点,直奔他老巢而去,丫头你意下如何?”
“吴大叔,你是不是……是不是搞错了?”我挠了挠头,“那个风魄,他可是一只恶鬼啊,他的老巢自然在冥界,我们又怎么能找得到?”
“你有所不知,风魄极为贪玩。他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入轮回,自然是不服阴司管理,乐得自在逍遥。此刻,必在他相好的居所。”吴默樵成竹在胸地道。
尉迟槿挑了挑眉毛:“相好,是个女鬼?”
“非也,实为活人。”
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年头,还有人愿意和鬼……在一起?
吴默樵看透我的心思,朗声道:“古家丫头,你忘了那风魄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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