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站起身走进厨房拿出一碟油炸花生米,一边往嘴里丢一边道:“这次你要对付的,同样不是单单一个恶灵,我想你明白我所指为何。不同的是,这只水中恶鬼,手段非常阴毒,你先发制人,未必就能旗开得胜。须得等他再次出手之时,看准情势设定对策,方才稳妥。再说,你已经坏了他一回好事,还不满足吗?”
“你什么意思?”我有听没懂,呆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
“呵呵,这位袁丫头,若我所知不错,那个被水草杀害的女子,应是死于上个礼拜日的凌晨时分,是吗?”
袁晓溪点了点头。
“这便是了。古家丫头,清水涧那地方树木繁多,所以,每周四以及周日,都会安排工人对树木花草进行修剪,好几年了,风雨不改。
你也知道,清水涧的旅游业发展得十分成熟,一到周末更是人满为患。那女子被吊死在树上,若一切如常,周日白天必定会被工人所发现,只要他嚷起来,不用说肯定会引起众多人的围观。这种被水草勒死的死状本来就非常诡异,这样一来C城便会谣言四起。到那时,那一伙长期生事的恶灵,不费任何力气便能趁乱搅得C城混乱不堪。
然而,世事偏偏就是这么巧。谁也想不到周日那修剪花草的工人竟然偷懒没有去工作,这尸体白白在树上挂了两天也没人发现。后来,你又在游客稀少之时赶了去,及时通知了警方,令他们的计策落空,你说说,这可不是坏了他们的大事?”
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敢情,我还是有点作用的嘛
吴酒鬼将花生米嚼得嘎嘣嘎嘣响,接着道:“这次一击不中,他们必将再谋方法,下次现身作恶的,未必就还会是这个水中之魂。我就算擅于探听消息,也只能等他们有所行动了才能得知。所以,我让你勿要轻举妄动,绝不是推诿,而是实在毫无头绪,待有消息时,自然会通知与你,你明白了吗?”
他句句在情在理,我哑口无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也涨得通红。
怎么办,要不要再次向臭酒鬼道歉?可万一他又让我买酒,我们老古家会破产的
我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拼命想找出一个话题来,度过这个尴尬的局面。突然之间灵机一动,张口就道:“对了吴大叔,我想起一件事来。那个大学女生明明就是被在树上吊死的,却夜夜托梦给她的朋友,说自己被困在水中。我们分析了一下,觉得很有可能是她的灵魂被禁锢在水里,你说……他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吗?”
吴酒鬼眉头微微一皱,隔了半晌,有些犹疑地对我道:“怎会如此?照你这样说……莫非那伙乌合之众在暗中……天哪,古家丫头,你可听过什么叫食魂鬼?”
他嘴里蓦地蹦出这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我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开口发问,却听得楼下一阵喧哗。
“死人啦,死人啦”
卷二 槐树之祸 第二十一话水之殇——追击
第二十一话水之殇——追击
我像身后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吴酒鬼家的窗口,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将脑袋探了出去。
就在我们这栋楼的楼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他们的神情和动作,只觉得他们像苍蝇似的嘈嚷着,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真是要命,这又是怎么了?
“下去看看”这时,袁晓溪已经冲到大门口拉开了门,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尉迟槿慌乱之中仍是没有忘记应有的礼数,朝吴酒鬼施了一礼,当即奔出房门。我脑袋里乱成一锅粥,叹了口气,牵着阿神也跟了上去。
许是因为太多人出来看热闹的缘故,电梯被塞得满满当当,看这情形,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得空上来。我们几个实在等不得,唯有拿出最快的速度顺着楼梯朝下跑,沿路上看到走廊里很多家住户都打开了门,站在那儿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自己听来的所谓“事实”。堵了路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他们看起来简直比过年还兴奋?
跑到四楼时,我见到一家住户的门大大敞开着,门口围了好几十个人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瞧,还不时有人拨开众人试图获得最佳位置。
这地方,应该就是事发地点了吧?
“哎哟,你看,这就是那个姓胡的小子吧,怎么弄成这样子了?啧啧,真是……”
“可不是,也不知死没死,看那样子,怕是够呛。”
“我听说,他就是不信邪……前两天……”
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因为话题太过庞杂,他们发言又太过踊跃,我听不太分明,自顾自不断拨开挡在门口的人,一点点往里挤。
我没料到我这样的举动居然还引起了他们的不满。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太太使劲拍了我一下,道:“你是老谁家那小谁吧?大家都是看热闹的,你怎么不讲究先来后到?一点礼貌都没有”
她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不少人的赞同之声。
“你们滚蛋,没指望你们帮忙,至少不要添乱吧?”我气急败坏,又总不能冲那老太抡一拳,只能大声冲着围在四周向我指指戳戳的人嚷道。
阿神也呲出牙齿,喉间发出一声声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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