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阿神也跳进了房间里。我的手已经痛得受不了了,赶紧松开一直握着的绳子,翻起手掌,只见上面早勒出一道道血痕。
我一边甩手一边对一旁正在解开缠身绳索的阿神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减肥。您现在得有小80斤了吧?要次次都这样我还活不活了?第二,去你祖宗牌位前问问,能不能给你换一个化身形象,比如说老鹰啊、鸽子啊、乌鸦啊……实在不行大公鸡也可以,好歹您也长俩翅膀吧!”
阿神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道:“你不要这么得意,等一下真遇到什么事了打死我也不帮你!”
我毫不介意地晃了晃脑袋:“那不可能,你要是真见死不救,可是渎职哦。”
“没空跟你废话。是这间屋子吗?”
我很无语地拍了拍它的脑袋,道:“您是不是羞愤难当导致思觉失调方位感错乱啊,你觉得以我们刚才爬上来的方位来看,这里是有哪一点像整层楼的最后一间包间?”
阿神:“……”
好不容易赢这个碎嘴子一回,我心里很是高兴,哼着小曲儿就走过去开门。
阿神跟在我后面提醒道:“你这是在捉鬼,分分钟可能没命的,别美的跟逛大观园似的。”
我自己也觉得这种行径跟眼下的处境有些不搭,连忙噤声,放轻脚步走到门边,手慢慢搭在把手上。为了以防万一,还攥了两颗裂魄钉在手心里。
门“吱扭”一声被拉开,我和阿神一前一后闪身而出。
整个二层楼一点灯光也没有。我本来就近视,就算带了眼镜,在特别黑暗的地方视力仍然会变弱,现在更是陷入一片漆黑。
阿神在我身后捅了捅我,将一样物事递过来塞在我手里。
我把那东西接过来,凭手指的触感知道那是熠光指环,连忙将它套在左手的食指上,拇指缓缓从表面划过,一束亮黄色的光线即刻将我和阿神笼罩其中。
这熠光指环是我们斩鬼家族的古物。早年斩鬼族人丁还算兴旺,外出捉鬼除妖时,往往会结伴而行。熠光指环具有感应力,就算千里之外也能遥相呼应,可以帮助不慎分散的人们在夜里或昏暗的环境下保持联系。后来,因为一次大劫,斩鬼女数量锐减,不得不改为单独行动,熠光指环也逐渐由联系工具变成了救急的照明工具。虽然它亮度不算太高,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也总算聊胜于无。
我借着熠光指环发出的微弱亮光,大概探查了一番整个二层的布局。
整层楼由长长的走廊连通,右侧尽头是电梯间,除此之外,左侧还有一条楼梯从一层延伸上来。那搞出不少祸事的包间,就在距离楼梯不远的地方。
不想浪费时间,我思考了一下,直接牵着阿神朝那个房间走了过去。
熠光指环只能照到我们前方大概1.5米左右的范围,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看上去是那么孤立无援,使人更觉压抑。酸腐的气味不断传来,我饶是见惯这种场面,仍是控制不了胸腔越来越快的起伏。
突然,阿神在我身后狠狠地扯了一下我手中的绳子,两步抢到我身前,将我拦在身后。我不知发生何事,吃了一吓,赶紧屏住呼吸。
“咚、咚、咚……”脚步声从楼梯的方向传来,伴随着一点不断晃动的手电筒灯光。
我慌忙闪到一根巨大的柱子后隐住身形,再一把将阿神拉了过来,紧紧按在身边,同时,将手中的熠光指环手反捏在手心里。
那脚步声自下而上,走到二层。停了一会后,缓缓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不时地停下来,似乎在观察什么。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阿神。这脚步声如此沉重,哪里是寻常鬼怪的做派?
用手撑住柱子,我小心地将脑袋探了出去。
在手电筒发出的亮光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站在一间开着门的包房门口,手握门把,试探着朝里张望。
这是个人啊!难道是小偷?
我长舒一口气,和阿神对视一眼,然后牵着它,蹑手蹑脚地从柱子背后转了出来,快速而无声地窜到那人身边,伸出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你在这干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么寂静的环境里,冷不丁听到这句话,那个人还是被吓了一大跳,身体剧烈地一抖,张开嘴就要大叫。
我趁他发声之前就一手捂了上去,压低声音道:“别吵!”
那人的眼睛惊恐地瞪大,慌乱地转动半天,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示意我他要说话。
我警告地道:“别瞎嚷,不然有你好看!”随后松开了自己的手。
那人重获自由,大大地呼吸了几口空气,看样子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神色平静不少。他看了看我的脸,又瞥了两眼阿神,犹疑地低声问:“你……你是古大师吗?”
咦,居然知道我?难道我红了?
见我不答,他仿佛更加笃定地道:“一定是吧,我们老板今天嘱咐过我的。我是这儿的夜间保安。”
保安?“贺球球”没跟我提过晚上这里还留有保安的事情啊,这是什么情况?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对他道:“你在这干什么?你们店不是暂时停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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