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夏侯勇自觉失言,看了眼李昭凌,恰到好处地补了句,“他没告诉你啊?”
苏凝紫立刻扭头瞪着李昭凌,大大的眼睛里,疑惑、惊诧、期待各种情绪快速转换。下一刻,她松了夏侯勇,抓住李昭凌的胳膊说:“他要回来了是不是?你说过,只要宿主重生,将军一定能回来!”
李昭凌不吭声,默默点了点。他扭头问夏侯勇:“宋译怎么样了?”
夏侯勇“嘿嘿”一笑,一副“你求我”的张狂样子,说:“你说你这人怪不怪?人都病成那样了,你直接送医院不完了?非要给我打电话?你好歹也是个人民教师,避哪门子的嫌?”
他看看李昭凌,这人总是端着黑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钱,天生就是一副欠收拾的拽样子,故意停顿一下,假模假样地说:“你这张帅脸多少年没挨过打了?数十万的军队点哪就杀哪,这会让个小屁孩照脸上揍,明明能躲还不躲,李昭凌,苦肉计演给谁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他了?”
李昭凌顿时脸更黑了。
苏凝紫看他俩眉来眼去,心急道:“你们说谁呢?”
“一个帅气的混小……”夏侯勇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昭凌一眼瞪回去,他知道这人有仇必报不是个东西,立即乖巧地闭了嘴。
李昭凌若无其事的把装着红色小鞋的黑盒子推给夏侯勇,问:“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夏侯勇瞟了眼盒子,说:“吴小梦,车祸的时候坐在中型货车的副驾驶座,司机吴大帅是她爸爸。这小女孩子实在太可惜了,本来是不用死的。车祸一出,现场的人都忙着看热闹,人群越聚越多,全聚在一起堵得水泄不通,救护车开进来就费了老大的劲,中型货车门还被严重挤压,撬门再耗点时间,又赶上下班晚高峰,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结果来回耽误了快四个小时,被救出来的时候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休克,送进医院没一会就死了。”
李昭凌沉思,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变了神色说:“她的死亡通知单上明明写得是午夜12:00取魂。如果照你这么说,刚进医院就死了,那么她很有可能因此含着一口怨气,所以才化作幽冥。”
苏凝紫接口道:“可即使这样,若不是受了其他邪气作祟,凭她的力量不可能一直害人。”
李昭凌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说:“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老朋友。”大门打开,忽又关上,李昭凌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昭凌君!你还没跟我说……”苏凝紫皱了皱眉,不死心地收了眼神,扭头盯着夏侯勇。
夏侯勇一脸苦相,叨叨道:“多少年了,他还是这个德性!寡淡!冷漠!难相处!”
苏凝紫咬着牙根说:“你还不是一样?无知!蠢钝!太粗鲁!”
夏侯勇说:“作为一个女人,你要不要这么嘴毒!”
“啪!”
夏侯勇捂着脸一副懵b样。
苏凝紫拍拍手,说:“有蚊子!”然后俏皮地扭着小腰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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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长长的黑色甬道,面前是一道闪着白光的虚墙,李昭凌凝视着这团光,抬手触在虚墙上,片刻后白光更甚,闪了两下就落下了幕,死气沉沉冒着黑烟。
黑烟散去,露出一片深蓝色的天幕。整个天空像个巨大的网,网住了点点星辰,宛若一件极其精致的假货。偌大的院子,一条小路蜿蜒向后,通着走廊直接到了后面的庭院。
“嘶……”
一团黑影突然从暗处蹿出,李昭凌闪身一躲,黑影贴面而过,摔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这“东西”晃晃悠悠四脚支地爬了起来,足足有一人多高。它整个身量黑如鬼畜,只在眼睛的地方烧着两团火,口鼻处“嘶嘶……”的抽着冷气,一股又一股白色液体滑到地上,看得李昭凌直恶心。
这种大小的幽兽,没有上百年根本养不出来,那人居然把它放在院子里当宠物,真够渗人的。他右手一握,战天戟应声而出,玄铁冰凉的触感压着掌心,垂直下去,枪头带着金色的托儿贯穿而出,系一把红穗儿,枪头的两边一大一小两柄刀锋,如半弯寒月冷气森然,通体都泛着幽幽白光。
幽兽“呼呼”两声,低头退后两步,躬起身子略过草丛消失了。李昭凌收了战天戟,穿过回廊向后走去。
整个院子三进三出,风格古朴,静得吓人。他走过第二道门,才隐约听到“咚咚”的鼓点声。继续向前,只见中庭门户大开,五位彪型大汉人手一把红缨枪,一身铠甲戎装,正踏着铿锵的战曲,一步一个鼓点向榻上逼去。
男人合着一身白色长袍斜靠在软榻上,面容白皙,一双桃花眼半眯着,黑丝做髻盘在脑后,留出来的一部分从耳边披散落在肩膀,衬着白衣慵懒又随意。仔细瞧去,双眸如中秋之月,自多一分平和。
他看到李昭凌的时候,一侧的嘴角微微扬起,赫然有了笑容,整个人忽而邪魅又浪荡,声音似三月春风般温润,语气却像冬日寒风般冷冽,款款道:“昭凌君大驾光临,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有失远迎!”
李昭凌迈过门槛,所到之处彪型大汗立即如飞沙般瞬间飘散,他千年不变的阴沉眼色,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的隐秘,幽幽道:“让幽冥为舞还玩得如此高兴,钦安侯,你还真是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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