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党也不输常长的惊讶:“你妈长得好……我靠正啊。”
常长目不转睛地盯着表,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有一阵子没见过她了。
老党眼尖的看到抽屉里还有什么,拿出来,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这是一张单人照,和怀表上的是同一人。
“后面还有什么字……冷?冷于一九九三年?”老党看着照片后面的笔迹,疑惑道。
常长接过照片,轻轻摩挲。
“不是冷,是泠。白泠,我妈的名字,很好听吧。”
老党眼睛瞪得大大的:“泠!就是你以前做梦经常叫的那个…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前女友,一直不敢问。”
常长低声笑:“我妈真的特别好特别温柔。小时候天天晚上都给我讲故事。”
老党一听,表情不太对劲。
常长继续说道:“小时候我们两个,还有一只猫,住在一个很小很小的房子里,但是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了。”
老党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
“可是……你之前和我说,你妈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第23章有提到过有兴趣的可以看一下( ????? )
第23章 真相(一)
脑海中的某根神经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分裂的感觉愈发明显。
常长突然感到胸口发紧,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他试着去回忆似乎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但都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看向怀表上的照片,女人依然露着亲和温婉的笑容,可常长越看越觉得发冷:他真的和这个人生活过吗……?
若真是难以忘怀的记忆,为什么他竭尽全力却只能想到一个昏暗无比的屋子?
“我是……”常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无措地看着老党。
老党见他状态不对,用力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道:“你冷静点。”
他们已经在这个房间待太久了。
就在这时,门被毫无预兆的推开,明明急冲冲地闯了进来。
老党不露痕迹地将常长推进桌子下方的空间,并向前跨了一步,挡住来人的视线。
“你在这里古古怪怪地搞什么呢?快点出来,时间不多了。”明明责备地看着他。
老党应了一声,也来不及和常长道别就推着清扫车走了出去。
黑暗中,常长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
细碎的记忆涌入脑子,此前发生的一切被无形的针线串在了一起。他越发觉得这里熟悉,就好像——好像他本属于这里一样。
常长手里握着怀表,忽然想起当时弯腰下来的时候桌底似乎写着什么,而那似乎就是某个线索。
他的肌肉控制能力在此刻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他轻轻地,缓缓地抬起头。眼睛小心翼翼地往上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就这不太清楚的光线,桌子的背面有一个用红色马克笔画的小人,旁边还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字:逃!
几乎是看到字的同时,旁白的小人图案有了惊人的变化!它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甚至从木头的表面凸了起来,逐渐形成了一个人脸。
木头脸像一个膨胀的气球,涨得桌下的常长无路可逃!就在要与那张脸亲密接触的一瞬间,常长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翻身从桌下爬了出来。
“好..好痛啊..啊啊...”木头脸艰难地将凸出的部分转向常长,口中含糊不清地□□。
常长脚软得不像话,又听见一声“好痛啊”,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好痛啊”。
他朝旁边一看,才发现刚才被叠得一摞摞的干尸们都站了起来,嘴里喊着和木头脸一样的话。
更可怕的是,他们焦黑平整的脸上,也开始生长出某种东西。
他被这一堆东西包围了。
常长心里滋生出一种绝望,一个近在咫尺的桌子长着一张脸,远处还有数不清的干尸等着他。
而此时此刻,它们还在生长着。
他闭上眼睛,默念了一声某个人的名字。
“嘭!”
一声巨响伴随着火光,1301的门被炸开了。飞出的门像镰刀一样冲向站立的干尸。它们的头颅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像院子里落在泥地的番茄。
就是这一线生机!
常长猛地站起来,冲向门外!
可刚到门口,一股热浪就差点将他掀翻。
满目的红色混杂着人们的喊声与哭声,刚才死寂一般的楼层此刻变得鲜活起来。大概是多了些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他们都残缺不全,且匍匐在烈火之中。
所见之处尽是熊熊大火,顺着地毯烧遍了整个十三楼。他已经无路可去,只能在唯一未被波及的地方等待死亡。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常长选择不回头去看。
“好痛啊....”又是这样的声音。
常长忽然也感到疼痛了。不论是窒息的感觉,还是皮肤的触感......
他蹲下身子,努力望向前方保持最后一分清醒。接着,尽管烟已经熏得他睁不开眼,可他却依旧清楚地看到:在大火的尽头,电梯的数字正飞速向上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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