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年轻的男人的脸,渗着汗珠,青筋突起,紧咬牙关,怒目直视phoenix。
子凡!
phoenix暴跳着挥拳霍霍向子凡,两人扭打起来。我呆了好几分钟,方回过神,大叫:“住手!”
两人愣了一下,保持着博斗的姿势一同看向我。我边理凌乱的衣裳边跳下床,风从外面吹来,阴凉凉的,我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子凡,我们走。”
子凡狠狠盯phoenix一眼,过来扶住我,phoenix飞快地奔去挡住大门,双眸赤红,仍哑着嗓音,道:“矜婕,别走,我是真的爱你啊!”
真的爱我?以我的生命来换取他一刻的快活,这就叫爱?我想起一种名“黑寡妇”的毒蜘蛛,与伴侣交配后便会将其啮入肚子。可phoenix是人啊!莫非,我弄错了,他本不是人?
我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爱我,不过我现在不能接受你这种类型的爱。”
我不想成为那只被吞入腹中的蜘蛛。
phoenix迁怒于子凡,气恨子凡的出现坏了他的好事,趁子凡不备竟狠狠一脚踢来,子凡措不及防,一下往后重重摔倒地上。我冷冷说:“phoenix,是不是要我报警。”
phoenix怔了一下,似乎想作最后的努力,“叭”地跪在我跟前。我已不屑再看他一眼,他跪在那,就当他是一条狗罢。子凡爬起扶住我手臂,我们离开了这间充盈鲜花的漂亮屋子。
听说,越是漂亮的东西越会有毒,如蘑菇。漂亮的男子如phoenix。漂亮的女子呢?对子凡而言,我是否也是一种毒物?“黑寡妇”,据说是雌蜘蛛。
子凡及时赶来救了我,我却一点感激之情也无。妖精,从来没有“感激”的概念。
引我关注的是另一问题。
---鱼虾虾
回复[11]:“你如何知道我们在这屋子里?”走在夜的路上,路灯迷朦,树影绰绰,我用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问子凡。
“对、对不起。”子凡垂首低声道。没有转头但我似乎看见他红的脸。
“上回帮你杀毒时我记住了你的IP地址,后来在你上线的时候我就偷偷进入你的电脑查看里面的资料......今晚我一直跟着你们。”
原来如此,你看,狡诈也并非妖精独有。
“你看了我与phoenix互通的所有邮件?”
“是、是的。”
“对不起!”子凡又急急道:“对不起,我、我只是......我忍不住......我.......”倘若概括一下今晚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打这样一个比喻:狼A打算吃掉我时一直在旁观察等待机会的狼B及时出现击退了狼A。下面就无需多作分析了,狼B的目的自然是不想猎物被他人先行夺去。
我没有感激之意无可厚非。
我甩落子凡扶住我的手,对他说:“好了,谢谢你救了我,再见。”
子凡呆呆地看住我,路灯暗影下眼眸深不见底,眉心处浓浓地皱起一川忧郁。
他好像很痛苦?是呵,他受了伤,脸颊红肿一块,嘴角一缕血丝,腹部还挨了一脚。于是,我说:“你伤的好象不轻,去看看医生罢。”
他不动,仍凝望着我,似乎未听到方才的话。我看见他的手背还有血滴渗出来,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
“是么?我受伤了么?”他突然笑了,眉头还是皱的,却对我亲切地眨眨眼,嘴角的血丝又深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受了伤?那末,他的痛苦却是为何?
我有些迷惘了,迷惘间漫不经意挥挥手顾自离去。
回到我居住的屋里,亮开所有灯后,我发现,我手背上有一颗凝结了的血滴,深而浓。我对着镜子检查自己,没有发现一点伤口。如此说来,这血滴是别人的了。打架后,接近我的只有子凡。
子凡,在我的手背上留了一滴血。
突然想起紫霞在至尊宝心中留下的一滴泪。我是否,也应为一滴手背上的血而感动?
我发了一封E-mail给子凡,告诉他,三天后我在黄山上等他,请他带一把锁去。
倘若每一个生命都必须有一个终结,我愿在黄山的同心锁下对子凡说:I do——纵我千年的生命从此不归。
只为那人留在我手背上的一滴血。
为他的痛不是因他淌的血。
那天是公元2001年4月29日。
我在黄山上等了三天,三天前我已到黄山,三天了未见子凡一缕踪影。
我先是想他会否收不到E-mail,致电与他,公司说已休假,住宅电话打不进,手机关机。百般无奈下我只得使出素来不屑用的凡人女子常用之“紧迫盯人索命连环CALL”,我不停地打子凡的传呼,每隔几分钟就打一次,然而,风肃肃兮易水寒,讯息一去兮不复返!
我把带去的千紫百嫣的口红全扔到山下,本想在最美丽的时候让他拥有我,本想让他拥有最美丽时的我,却不料妖精有意凡子无情。下山的时候我发现短短几日我瘦了很多,原来的衣裳披在身上飘飘松松,君不闻“为伊消得独憔悴,衣带渐宽——我悔!”
再见子凡又是三天后。总觉得“三”是个命运数字,为什么都是“三”?三个愿望,三道难关,三次机会......三天!多少神话童话都与“三”紧紧相连,在我自己的生命神话里也逃不去这定律。我在电脑前上网,和一个刚搭上的ID打情骂俏,我告诉那自称窈窕淑女的ID我不是君子是登徒子,窈窕淑女吃吃地笑,我以为她(估且称之为她)会说好色不怕,come on——baby!孰料她甜甜笑着说:登徒子?是不是和孔子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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