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啊,新娘子把新郎咬死了啊。”一进警察局,就听见一股窃窃私语。
“可不是吗,而且从昨晚到现在,那个女人还没说一句话呢。”说这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警员。
领头的警长突然冲他们咆哮起来:“在这磨蹭什么,还不赶快去做事?”
几个警员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哈腰的各自离去了,但在转身之际,那个男警员去忽地转过头,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他看我干什么?我疑惑的回望向他,男警员冷不丁倒抽一口气,拉了拉衣领离去了。
审讯从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一点,口供,证词,警察们都一一整理好了,可还是摸不清表姐的杀人动机。
“我想我有必要让你看一下你的表姐了。”快要离开的时候,警长突然叫住了我。
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来到监房里,表姐坐在铁牢最深处,一言不发,昔日的神采早已从她脸上褪去,留下的,只有以泪洗面的疲倦与痛楚。
我相信表姐是无意要杀姐夫的,从我看到她眼角的那滴泪开始我就相信了。
表姐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未擦拭的泪珠,看到我的身影时,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衣领说:“阿妹,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警长赶过来,扯掉表姐的手,把我拉到监狱外,询问我有没有伤到哪里,我摇头,却见表姐在监牢里大喊大叫,她用布满血丝的眼球直直盯着我:“阿妹,那不是家规,是毒咒啊。”
【二】
(我们家族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超过30岁。)
表姐死了,这是我在回去的路上,警长告诉我的,他在电话里说,表姐在我离去的半个小时里咬舌自尽的,但奇怪的是表姐竟还有呼吸,也就是说,她的心脏,血液功能都已停止,却有呼吸在蔓延。
我放下手机,长长吸了一口气,再慢悠悠吐出。是的,就某一方面而言,我们的族人与其他正人类不同。
我抬头继续赶路,突然,在街道拐弯处,我竟意外看到那个年轻的男警员,他大方卓然朝我走过来,笑:“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K市最豪华的咖啡店里,我漫不经心搅着杯里的咖啡,问道:“有什么事吗?”
他恍然大悟的一番样子,随后不好意思的笑笑:“还忘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C。”
我抬起头,托着下巴望向他:“该说的不是都说了吗?怎么警察局还要派人过来呢?”
“不,孙小姐,有件事我们想单独告诉你,而警察局人多嘈杂,我们怕有人因此说三道四。”他一本正经的说,“我们怀疑你表姐患有精神病。”
见我没说话,他顿了顿又说:“其实不止是你表姐,我调查过你们家里,似乎你们家人都曾有过类似的病例。”
“什么病例?”我冷冷看着他。
C喝了口咖啡,手却有些颤抖,他把眼镜别向远处,说:“杀人的病例。”
我站起来,大声说:“你才是精神病,你全家都是精神病!”
说完,我头也不回就走了。
C连忙付了账,跑出店门,追上我:“孙小姐,真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心急口快才说了那句话,请你不要见怪。”
我一时心软了,停住脚步,望向他:“你到有什么事?”
C见我没生气,松了口气,说:“下个礼拜是你的婚礼吗?”
“嗯。”我点头。
C想了想,正要开口时,他的手机铃声忽地响了起来,C说稍等,然后转身接听电话。
我看着C的背影,忽然越来越觉得古怪起来。C在原地踱起步来,他的肩上有个小黑点,慢慢的,黑点变大,化为手掌形象,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远远望去,C的背上赫然背着一团人影,人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阴恻恻看向我,而它的样子,竟是表姐!
C倒没发觉这些,不过在他接完电话后,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轻描淡写说警局还有些事,便离去了。
C的背影便从我眼前离开了,但那人影始终坚定不移伏在他背上,我固执认为这只是对表姐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表姐已经死了,从此以后,她不会在家族中,甚至任何人眼前出现。
这样想着,我转身闪进一个巷道里,扔了一张钞票给巷道埋伏已久的乞丐,厌恶的说:“去,别烦我。”
和未婚夫的礼拜确实订在下个礼拜,但他早在一星期前就死了,和姐夫一样,被咬死的,但被谁咬死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没心情过问,因为我和他的婚礼也不过是家族利益的牺牲者,他们认为,只要我和身为未婚夫的财盛集团总裁儿子结合,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钱财流入家族账户里。
“所以你就杀了他?”乞丐张趴在窗台上问道。
“不。”我微微一笑,“他不是我喜欢的人。”
家族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喜欢的男人必须死掉,所以,我们家族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超过30岁。
但谁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因为,只要和我们家族里扯上关系的人都死了,虽然死了,肉体却还活着,就像表姐。
【三】
(表姐生了,是只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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