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如果有一天你正在开车,突然看到一个美丽的少女,肩上扛个血淋淋的人,手里拎个已经腐烂的尸体时,你会怎么样?
毫无疑问,当二妞走到一个路口的拐弯处时,奇迹就发生了,没错,是奇迹,大家都听过一百单八将的故事,可见过一百零八辆车连环追尾?
二妞说:“现在的人,真是的,开个车都赶得跟投胎一样。”说完,就继续扛着人,往X市的方向飞奔,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在这起震惊整个天朝的车祸中起到的关键性作用。那,邢大毛,我对你仁至义尽了啊,给你老妈找了这么多陪葬的,在那边,她一定不会寂寞了。
话说,此时此刻,在城郊那片树林里的一个明镜一般的小湖边,一个看起来很是窘迫的少年,正在呕吐不止,一边吐着,一边爬在湖边不停的喝水,不停的掏自己嗓子眼,没错了,这就是我们亲爱的袜子同学。
“呃……”许久之后,袜子才停了下来,缓缓的朝着身后的一棵大树靠了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泥土里,还挂着碎肉的右手,轻轻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一夜的时间,袜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多少,甚至他都不敢想象,他吃的东西有多恶心,比如,他刚刚还吐出来一块像是丝袜材质的东西。
愤恨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眉头紧紧的皱成了疙瘩,袜子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再也没了往日的淡漠,往日的镇定,毕竟这种事情搁谁谁不窝心?你去生吞个眼珠子试试?你去吃条丝袜试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袜子的心情才逐渐的平静了下来,缓缓的站起身来,强忍住反胃的感觉,一把将身上的短袖扯了下来,这短袖,估计洗一百遍也是穿不得的了,可怜当初在那家专卖店门口,袜子还犹豫了好久呢,当然那个时候,袜子自然不是心疼钱的,因为那个时候他根本不需要钱,他想,就有,他犹豫的只是良心问题。
“我想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洗过了短袖,袜子跪在了湖边,双手紧紧的攥着地上潮湿的泥土,可是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袜子愤恨的想着,裸露着的上半身那流线型的肌肉,都禁不住一寸一寸的在颤抖着。
“啊!”终于,袜子仰头一声长啸,似乎在尝试着将心底的压抑发泄出去似的,拼了命的呐喊着,他恨啊,恶心如这般境地,残忍到这步田地,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他之前所拥有的能力,哪儿去了?
“嗯?”
日近黄昏,袜子依旧跪在湖边,但湖水中的自己,胸口竟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殷红到有些诡异的纹身,也可以说是图腾?
燕子,没错,在袜子的左胸口心脏处的纹身,正是昨夜里,袜子在木屋墙上看到的那只殷红的血燕,只是昨夜墙上的燕子画的很粗糙,很幼稚,而现在,袜子胸口的纹身,却红的煞是好看,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当夕阳映红了半边天,阴郁的树林里,是少年迷惘的脸。
该回家了,袜子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他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他知道,他必须回去了,因为他醒来到现在也没有见过二妞,他得回去看看,尽管他不相信二妞会抛下他先离去。
“悲了个催的,这一天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袜子踩着绵软的泥土,一步步朝着林子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委屈的流着眼泪,他这回算是长了见识了。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啊,我又怎么能放你就这么回去呢?可怜的少年,为了我的情节,再配合一下吧,虽然我也觉得很恶心。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身后,幽怨的歌声响起,袜子的脚步也登时就顿了下来,一双腿,近乎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出去。
眼前原本还被夕阳映得红彤彤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暗了下来。袜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他知道,听到那歌声,他就已经走不了了,或者说,他的身体似乎开始变得冰冷,似乎开始变得不受他控制。
怎么回事?袜子心中震惊到无以复加,他自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寻找邢大毛的老爹老妈,可是此刻,他连自己都快搭进去了,也没见到邢老毛那老家伙的身影,他还找个屁啊,现在的袜子只想快点回家,快点找到二妞,哪怕得不到二妞的贞cao也都无所谓了。
夜幕降临了,在袜子的眼里,夜空第一次不再像《大明哥哥》里的夜空那么浪漫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刺骨的寒意。
月光倾洒,袜子的脸上的红润,骤然退去,惨白到如一张白纸似的面容,似乎已经没了生息,袜子的胸口,那只血红的燕子亦在夜空下发生了变化,殷红的光芒大盛,而袜子的意识也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来这里……”一首好听的童谣,但在这一刻,却不知道出自谁的口,竟能如此令人心寒,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招魂曲一般。
而袜子的脚步也忍不住开始移动了,只不过这一次,袜子自己却毫不知情,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更完全不知道,自己再一次朝着身后那座木制阁楼的方向走去。
“吱呀呀”
木制阁楼前,袜子缓缓的伸出惨白的双手,轻盈的推开阁楼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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