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天空阴沉,北风怒号,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在鲜血中融化,雪水与血水融会在一起,流在了沟中,流在钢板上,流在每个人的眼里,心里。
冷残缺与蒙恬此时以由中军来到阵前,冷残缺见此情景泪光盈盈,他身边蒙恬叹道:“我只道尸山血河是我军旅所独有,未想到草莽中亦是猛士如云!”
他身边的绝斧客道:“蒙将军,今日你见到的便是我们这些江湖亡命客的风采!”言罢,泪流满面。
冷残缺大声道:“绝斧客!你先不要悲哀,你未见弟兄们血迹未干,双目未合吗!”
绝斧客脸上一红答道:“会首教训的是!弟兄们的血不能白流!”
钢桥终于搭好,一百余名儿郎也长眠了在桥边。
绝斧客一擦泪水大喊道:“冲!”,剑铃子也吼道:“杀啊!”
两千精骑,卷起了一阵狂风。这风便是他们的怒,他们的恨,他们的煞。
顷刻间,绝斧客率领的骑队已逼近了壕沟,只见壕沟两边都是倒卧着的尸体,散落的钢刀,折断的箭矢。深约两丈的沟底,到如今还是弥漫着石灰的阵阵刺鼻的辛辣之气,沟底,高竖如剑的木刺尖竹上,穿满人体及马尸,猩红的血迹洒满了整个沟底,人的肚肠与马的腑脏绞缠得分不清谁是谁的,那些人尸马尸的形态痛苦狰狞,有的仰卧着被尖竹直穿到底,有的四肢拳曲挂悬在木桩上,有的却被好几个木桩平撑在半空,那一张张扭曲变形的脸庞,龇露的牙齿,怒瞪着不肯冥目的双眼!
马上的绝斧客喊道:“弟兄们,你们安息吧!魔神的刀会讨回你们的债。”
马队直杀入谷中,叱咤,呼喝,怒骂,惨叫,蹄声,刀啸,似乎已变成了有型之物,在谷中来回的冲撞,一蓬蓬喷洒的鲜血与风中翻滚的雪花,会聚成了一副修罗地狱般的图画。刚刚踏进肉泥之中,包裹着碎肉抬起马蹄,又会被飞洒的鲜血冲刷干净。刚刚跟着人头落下的战刀,又会伴着凄厉嚎叫插入另一个身体。落马的骑士与敌人在血浆与肉泥中撕打,失去了武器的儿郎,赤手空拳向敌人合身扑去。任刀剑穿过自己的胸膛,也要与他们同归于尽。魔神儿郎的眼中只剩下一种颜色——血!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
谷中的响声渐渐平息,血水顺着谷口,潺潺流出。魔神英雄会的大军顺利通过了离魂谷。可是他们的身后又有多少兄弟,永远走进他们的回忆之中。四山七寨首领的人头,自然也被挑在了矛尖之上。
冷残缺和众首领,拍马来到一片丘陵之前。那错落的丘陵和纵横的沟壑,犹如天神的妙手在天然的棋盘上布下的一个玲珑。冷残缺皱眉道:“此处地形如此复杂,若敌人在丘陵中埋下伏兵,我们的大军即使勉强通过也会伤亡过半!”
铁血旗旗主三眼神雕葛飞,抱拳道:“属下愿领一队兄弟,先行开道!”
冷残缺略一沉吟,点头道:“好!葛旗主带五百兄弟,先行进入丘陵之中。不求通过,但求一探敌人虚实。万一有变,立即撤退,不可恋战!”
葛飞令命道:“属下遵命!”随即提起一口斩马刀,率队缓缓进入丘陵之中。
两个时辰过去了,丘陵之中没有一点声息。就像是一座墓园安静得可怕。而葛飞等人也像是在这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样。
冷残缺焦急道:“葛旗主,进去那么久为什么没有一点音信!”
血魔道:“莫非是中了埋伏?”
阴阳扇摇头道:“应该不会,若是中了埋伏,应该有撕杀之声传出。但是现在竟毫无声息,再说什么样的埋伏能一下坑掉我们五百儿郎!”
冷残缺断然道:“雄风旗旗主血海蛟龙郑宇,何在?”
雄风旗旗主血海蛟龙郑宇,应声而出:“属下在!”
冷残缺道:“你再带五百兄弟去接应葛旗主,找到他们之后,立即返回!”郑宇得令而去。
郑宇进入丘陵之后,也与葛飞一样,亦是毫无声息,犹如凭空消失。冷残缺表面虽然平静,心中却异常焦急。正在再谴人马!忽见前方凭空出现了一骑,马上坐着浑身是血的郑宇,葛飞在他身前横爬在马背上。血魔等人立刻冲上前去,将他二人接回。
郑宇背上插五六支箭矢,全身布满伤痕,见到血魔等人后,便昏了过去。马背上的葛飞身中十几刀,刀口处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早已昏迷多时。血魔等人忙将二人抬回队中医治。
冷残缺命令道:“传令大军,原地扎营,不得命令不可妄动!”
军医回报:“葛旗主伤势很重,若能挺过今夜,方能保住性命。但是至少要静养两个月,才能康复。郑旗主伤势相对而言轻得很多,过一段时间便可苏醒。”冷残缺等人随军医进入,郑宇的营帐,焦急的等待着郑宇的苏醒!
不知过了多久,郑宇慢慢醒来,睁眼看见冷残缺站在身边。正要起身拜见,却冷残缺制止。冷残缺低声问道:“郑旗主,觉得如何?”
郑宇道:“属下已无大碍,谢会首关心!”
冷残缺点点头问道:“郑旗主,能否讲讲方才丘陵中的情形!”
郑宇缓缓道:“属下进入,丘陵之后便觉得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听不道任何声音,四周都是怪异的景象。满地都是兄弟们尸体,我刚在尸体当中寻到,尚未断气的葛旗主。便凭空出现了一支军马!将我们冲散,兄弟们四处突围,可是丘陵中时而火蛇乱窜,而是洪水暴长,时而大地开列,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很多人被俘虏!属下带着葛旗主漫无目的的乱跑!最后不知怎的,就看见了会首!”冷残缺听得频频皱眉,待郑宇说完之后。才轻轻拍了拍郑宇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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