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眼眶有些湿润,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慢慢低下头,摆弄脚边一棵不怎么绿的草芽。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死胖子彻底完蛋之后,你要开车载我去海边,我从未看到过大海,就算是很脏很浑浊的海水也罢,总想去看看,亲身体验一下,那种一望无际的感觉。”
扶危济困
黄昏时,有几位像是流浪者的人从外面慢慢走回来,一对中年男女带着三名小孩,看样子像是一家人,其中两位成年人拎着一些捡到的废纸和矿泉水空瓶,一些木板和棍子,两只脏兮兮的狗跟在后面。
担心这些人无意中弄坏了布下的阵法,武天走出去,送了两千元给那对中年男女,说明了情况,建议他们回避,到其它地方去,别在附近百米之内逗留。
拿到了钞票,一切好说,他们立即带着孩子和狗走了,说要到另一幢烂尾楼去,那里距离这儿足有两百多米。
天黑之后,又有两伙貌似流浪者的人出现,一个个全让武天送上钞票然后请走了。
小妮有些不高兴地说:“这些人会不会相互之间传播消息,通知其它同事,说这里有人搞现金大酬宾大派送,然后成群结队地来。”
武天:“送点钱给这些人没什么,就算是扶危济困吧。”
小妮:“听说有些人在城里乞讨拾荒几年,回乡下的家里立即建起了漂亮的楼房。”
武天:“让他们可以早点回去建楼房也好。”
小妮:“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王大师说:“小兄弟做得对,人应当有怜悯和助人之心,提供帮助的时候,不必考虑别人是否真的需要。”
武天:“我也倒没认真想过,只是看着那些人挺可怜。”
夜间二十一点,王大师点燃了七只蜡烛,叫武天放到指点位置。
这些蜡烛看上去并不粗大,但是很奇怪,点燃之后消耗得特别慢,估计支撑四个钟头没有问题。
弄好之后,两位年青人回到王大师身旁,静候指派。
王大师无力地笑了笑:“我有种越来越清晰的预感,明天早晨的日出,我恐怕看不到了,如果你俩幸运地活下来,就在这幢楼外面的泥地上挖个坑把我埋进去,不必搞什么仪式,以后也不用来焚香烧纸,我做神棍很多年,就算到了另一个世界,肯定也能够照顾好自己,不会受欺侮。”
小妮问:“大师想必还看到些别的事,却没有说出来。”
王大师:“从相貌看,两位并非薄命之人,只要肯努力,坚持别放弃,必定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
沧桑
小妮追问王大师,打听她和武天的未来如何,王大师坚持不肯正面回答。
武天从中察觉到一丝不祥的味道,于是对小妮说:“别再问了,天底下没有绝对不变的事,如果我们知道了那个未来,就会有意或无意地做出某些改变,让命运走上另一条路。”
王大师微笑:“小兄弟,你年纪虽然很小,却像是悟透了人生的沧桑,依我看来,你有些天赋,很适合学习茅山术,可惜时间已经来不及,否则的话,真想收你为门徒,让你做我的衣钵传人。”
武天愣住,想起了海大富,那位养鬼专家也说过类似的话。
最终海大富因为禁制被破除,众鬼得到解放而导致其丧生,也算是报应不爽。
沉吟片刻,他摇了摇头,说对这个行当缺乏兴趣。
他明白,如果说很乐意成为王大师的传人,那么这老头就会收下他这个徒弟,然后安排他到某处取得教材或者秘笈,要不就叫他去找某人接受相关教程培训。
然而他对此确实没兴趣,尽管见识了这么多神神道道的事,但是他仍然不愿做一名法师或者阴阳师,不愿一生与那些奇异的东西打交道。
他更想过平静的生活,没有恶灵,没有怪物,没有不可捉摸的异空间,一切都可以猜测到,不走出常识以的范畴,平时则像大多数人那样工作和劳动,养活妻子和孩子,有空的时候在家里睡大觉,休闲或者旅游。
王大师突然说:“尸魔魂魄已经来了,就在这附近转悠,你们记住,不可以离开我周围方圆三米,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
武天不禁转头四下观望,只见黑乎乎一片,看不到哪里有问题。
小妮也在看,稍后低声说:“没发现什么啊。”
王大师:“我同样看不到,但是能够感应到能量场的波动,恶魔魂魄果然名不虚传,比我想象的更加强大。”
远处靠近公路的地方有惨叫声传来,混杂着恐惧的的尖叫以及女人的哭喊。
武天小声问:“是尸魔的魂魄干的吗?”
王大师:“是它,它通过吸取人的精血来加强自身力量,以便待会与我拼斗。”
稍后,一只人手穿越夜空飞过来,非常奇怪的一幕显现,人手在进入阵法范围之后速度突然变慢了许多,就像受到某种阻碍,一时无法突破那样,慢慢悠悠地飞行,缓缓坠落到地面上。
不公平
这是一只结实的手,看上去应当是女性,齐小臂中部被斩断,由于血已经流掉大部分,颜色显得苍白,有些发灰,手指由于神经元的残余活动而微微抽动,像是还具有某种怪异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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