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那天的那个梦,心想,他倒不见得是死得冤。
“余总,你记不记得坤哥说的那句话?死了也不让他好过?他那样缠着坤哥,坤哥一定会想办法治他,对,说不定坤哥已经在治他了!只是他没有告诉我们,对!他故意不告诉我们!为什么?因为,他已经对我们俩个起了疑心!”我越分析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啊?!”余群大约也觉得事情万般不妙,那恍然大悟之后的哭丧表情,让我心里越发没有主意起来。
“余总,我觉得你还比我更安全一些!”我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危在旦夕——坤哥还记得打电话和余群说话,而我。。。。。。
我想起了那天他看我的时候那阴恻恻的眼睛。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他看出了自己的居心?或者,他从来就不曾信任过我?是啊,他凭什么相信我呢?在他的眼里,余群是他的一条狗,而我,只能是那条狗招来的流浪猫。
我感到了越来越逼近的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象郑总一样,来个脑溢血什么的死于某个墙根之下。
我的手开始痉挛。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怒让我有一种要炸裂开来的感觉。
“呜——呜——”那声音似乎在往余群的卧室边移。余群抖得厉害,我听见了他的牙齿得得地响的声音。我感到骨子里出奇地冷,冷得牙齿也打起仗来。我们两个抖做一团。
“天宇,振作起来!鬼也是人变的,怕什么!”我仿佛听得母亲说话。其实这是她过去对我说过的,也许是心理作用想起来了。我为自己壮胆,握紧拳头,要是那家伙敢进门来,我一定要让他饱受我的老拳!
“呜——呜——余总,救我,救——我!”那声音分明是在叫唤余群。我听得真切,他在叫余群救他!
“你是鬼了!谁还能救你!”我鼓起勇气,奋力吼道!
“呜——呜——肖总,救我!”那声音凄惨得好象正在遭受着没顶之灾。
“你是鬼,我们是人,我们没办法救你!”我又吼道。余群见我这样,也停止抖动,附和道:“你走吧,我们没法救你!没法!”
我抬起头来,猛然发现了窗户上一个巨大的影子!他仰面向天,求告的模样。天啊!他不是姓郑的又是谁!
“救我!救我!”那影子仿佛就要缩进屋里来。
“那你说怎么救你?是谁在害你?”情急之下,我冲口而出。
“余总,肖总,我是郑二啊!”那声音不再哭,说起话来。
“我们知道,知道!”我和余群搂抱成一团,两人互相从对方那里吸取一点力量。
“千不该,万不该,我晓得了罗宏达死的秘密,又从你们那里晓得了坤哥那里有工程。我舍不得花几十万元去买通他,所以就拿知道他的秘密去要胁他,让他给我工程。”
“那,罗宏达是怎么死的?”我和余群异口同声地问。
“坤哥挨了他的打,就叫人守在他门口,用棍子打晕他之后,灌了许多酒丢进河里淹死的。”
“那怎么样?坤哥答应给你工程没有?”
“他当时答应了给我一个两千万的工程,可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他也不一定就拿得到,他说他的后头可能要走。”
“那他的后头是谁啊?”果然如此,坤哥这人后面不简单。
“我也不知道。坤哥说,人还是知道东西越少越好,那样就不会惹火上身。我发现他说这话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就起身想抓住他,可没想到早有人拿了一个麻袋和一根粗粗的绳子要来将我装进去。我大吃惊,拚命挣扎,没想到脑子嗡的响了一下,就不知道什么了。”
我暗自点头,看了看余群,余群也不住点头——这些,我们都知道了。那天那个梦,看来不是梦。
“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要救你?”我们越发不解起来。
“我死得冤,不甘心,就天天去缠坤哥,可他阳刚正旺,近不得他的身,虽然想方设法吓了他几日,没想到你们又帮他请来个道士治我。好在那道士有点良心,没有一下置我于绝地,只是想赶跑我。那天我还想趁这机会吸了那畜牲的魂魄,没想到那家伙是一条饿狼变的,他根本就没有魂魄!他张牙舞爪地扑向我,吓得我只得逃。”
“你逃了也就逃了,他又能怎么你呢?”我们更加不解起来。
“你们都不知道,他从崂山请了一个道法高深的人来了!”那鬼魂又呜呜地哭起来。
我和坤哥被吓得跳起来——这个郎瑞坤,他怎么还认识那样的人?
“那崂山道士又怎么样呢?大不了也在你坟上钉桃木吧?”我问道。
“不同了。那道士一来,就在坤哥四周下了大花罩,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了。同时,他在我周围下了天网,这天网一下,我再也逃脱不了他的掌心,他的桃木剑会让我魂飞魄散,连超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呜——呜——”那没有回声的哭声把万分的恐怖散布在我和余群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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