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腹之中,气温不似外面寒冷。自打岳遵从山体顶峰进来之后,一直没有多大的变化,他早已习惯。这会,突然受寒气相侵,顿时打了一个哆嗦,浑身上下的毛孔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会这么冷,里面不能是冰窟吧?”岳遵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如今的他,早已习惯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去。
双手交叉在胸前,手掌用力的抚了抚双臂和肩膀以求获取点点热量,岳遵到底还是进入了这个山洞。哪知,脚一踏入洞内,就感觉脚下有东西把赤果的脚掌咯的生痛。
低头一看,发现脚下踩着一具风化已久的骸骨的臂骨处。想是因为年代久远,骨质早就风化严重,让岳遵这么一脚踩下,臂骨已经粉碎成一堆碎沫。
该死!刚才只顾着考虑,这洞口为什么会有寒气冒出,还真的忘了注意地上的情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不是有心冒犯,还请前辈原谅。”华国传统中,一向是人死为大。不管这具骸骨生前是恶是善,岳遵认为既然对方早已归天多年,生前所有善恶皆了,做为后辈的人都应该给它足够的尊敬才好。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死后仍不得安宁是吧。所以明知就算把这具骸骨整个拆散都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的岳遵,仍然因自己的无心之失而做出了道歉。
随着岳遵逐渐深入,所见的只有阴冷的石壁,深遂的洞窟,还有时不时散在地面之上的风化严重的朽骨。大约百米之后,忽然一声似女子哭声的怪音响起,毫无思想准备的岳遵猛的一惊,一颗小心肝儿吓得通通乱跳,差点就要掉头逃跑。
长时间处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之中,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呼吸、脉博声,还有走动时发出的脚步时。这时,突然一阵极其哀怨、凄厉的女子哭声响起,岳遵有此反应也属正常。
过了好一会,惊魂方定。那阵怪音仍然时不时在耳畔响起,可侧耳倾听,又难辨声源何方,似乎又像直接响在人的脑海里。惊诧之下,岳遵不由的深锁双眉,寻思着这怪音的出现,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也许是幻觉。岳遵想到了这一点。此时的他,已能更加清晰的感应到,战灵传承应该就在这洞窟之后。之前,一路上总有这样那样的怪物或怪事相阻,没道理临到最后关头,却能一路坦途。或者,战灵守护的最后一关考验,就是直接作用于人的心灵的幻象?
忍受着怪音的骚扰,岳遵强自镇定心神,埋头前进。对于幻象,无视是最好的办法。只要自己的心神足够坚定,区区幻象还真能把自己给怎么样了?
话虽然这么多,可岳遵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看看一路过来散在地上的那些骨骸就知道了。他们生前既然有本事走到此处,足见绝非泛泛之辈。且不论他们为何会对此处藏着的战灵传承心生窥觑,最后不都是在这最后的一关,功亏一溃嘛。
又往前行了百米,事实证明岳遵之前的担心并没有错。此时,岳遵不但受怪音的侵袭,全面的幻觉现象也开始出现了。
只感觉仿佛身处在一个阴冷、漆黑的空间之中,分不清哪是上,哪是下,也不能辨认前、后、左、右。感觉到天在旋,地在转,浑然不知该如何自处。
稀奇古怪的、莫名其妙的声音,如同潮水般的一波波袭来。有深夜里惊醒的婴儿的啼声,有心伤妇人掩嘴轻泣声,有切切嗟嗟两人低语交谈声,有闹市之中的喧嚣声,也有在衣柜里翻找衣裤时发出的那种悉悉嗦嗦的声音……
各种声音有的远在天边,悠悠传来。有的近在身畔,响在耳侧。实在是让人心烦意乱,躁意大起。
眼前,也开始出现各种幻像。先是看到一朵牡丹花,原本只是花骨朵儿,却在快速的绽放,惊现动人的美丽,一忽儿又开始凋零,不多时只余光秃秃的残枝风中轻颤。
这只是开始,接下去的幻象更是让人云里雾里,无所适从。小时侯生物课做观察实验时在显微镜下观察到的细菌细胞,网络上见过的毕加索的作品《向日葵》,动画片里印象深刻的各种机甲战士……纷纷登场,让人目不暇接,无所适从。
身处幻觉之中的岳遵,不知不觉中被幻象所迷,无法自主的思考与判断。甚至在这一刻,浑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所有思绪都跟着幻觉中的声色转动,为幻觉中的声色而或迷或痴,为幻觉中的事物而或喜或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幻觉之中的场景一再切换,所听到的,所见到的,再也不是以往人生中所接触过的事物。
妖魔鬼怪之属开始登场了,张牙舞爪着漫天飞舞。鬼哭神泣之音开始出现了,惊天动地的响彻四方。岳遵早已迷失的自我,在那一刻却恢复了一丝清醒,突然被一种深深的悲哀给包裹其中。
幻觉越演越烈。岳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原地不能动弹。而漫天飞舞的妖魔鬼怪开始朝着自己扑来,厉声嚎叫着,形像狰狞无比,争相撕扯自己的血肉,塞入那似是永远填不满的血盆大口之中,极尽贪婪的咀嚼着,同时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尖叫。
剧烈的疼痛刺激之下,一瞬间,岳遵的神志恢复了清醒。感觉到,一种恍若灵魂被生生扯裂的疼痛升起。想挣扎,可是根本无法动弹。想晕过去,可是神志无比的清醒。只能无助着品尝着灵魂被生生撕碎的痛苦,感受种那种无力挣扎的无助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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