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寂心里猛地一阵颤抖:“有人唱歌?莫不是……”
“对,唱的就是《天涯歌女》!”程立霍地转过头来,目光如刀,程寂竟不敢直视。“这时前面出现一条笔直的路,路的尽头是一扇木门,我们当时都以为找到出口了,兴高采烈地推开门走出去。”
程寂隐隐觉得大事不妙,果然,程立一字一顿地说道:“没想到,这是一扇死亡之门!”
“那,门里面到底有什么?”程寂知道这句问话实在多余,但此刻房间的空气已随着程立的话语变得诡秘异常,若不开口说说话,她觉得自己就要被这种氛围吞掉了。
程立摇摇头:“我不晓得。我根本就没有进去,不过,我在门外的墙上看到了几行字。”
“什么字?”程寂只觉心脏在胸腔中突突跳跃,她隐隐感觉,这些字可能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程立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
“铃铃铃……”
“谁呀!周末也不让人睡个懒觉,讨厌!”夏琴嘟囔着爬起床,睡眼惺松走到电话机旁。
“上午好!还没起床呀?”电话里传来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
“邓一生!”夏琴心里一跳,闪过一丝激动,随即又被愤怒的情绪取代,音量陡然增大,怒吼一声:“你找谁!”
邓一生被震得愣了愣:“你怎么啦,没事吧?……我找程寂。”
夏琴冷笑一声:“程寂?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你都搂着人家跳舞了,还不知道人家在哪!”不等邓一生答话,便将电话啪的一下挂了。
夏琴气鼓鼓地躺回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刚一会,“笃笃笃”敲门声响起,节奏很快,似乎敲门的人心情比较急迫。夏琴走到门边,随手弄了弄头发,刚扭开门把手,一个高瘦的身影闪了进来。
“啊――你干吗!进女生宿舍也不先问一声!”夏琴下意识地低头看看单薄的低胸睡裙,双臂一拢,护住了雪白的酥颈,心里却忍不住有种窃窃的喜悦感。
“对不起对不起!”邓一生忙不迭地道歉,眼睛却在环顾四周,“怎么程寂不在吗?”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好妹妹,算我不好,你怎么罚我都可以!我真有急事找程寂,前天她托我查几份档案,我拿到了,告诉我她在哪,我得赶紧找到她!”
“她一早就回雁东了,说是去她姐那。”夏琴恨恨地说道。
“什么!”邓一生跳起来,一把抓住夏琴的肩膀,吓了她一跳,“你怎么不早说!”
程立摇摇头:“我刚看了两三行,就听见门里一声惨叫,他们几个像逃难一样跑了出来,我也跟着跑,奔跑中火把光线错乱,一头撞到墙壁,痛得我栽在地上晕了过去。我以为自己会死了,没想到这一撞却让我捡回一条命。”
“这么说,你也不晓得他们在门里面看到了什么?”
“是。”程立点了点头,眼神中却掩不住一丝恐惧和慌乱,身体也止不住微微颤抖。
程寂疑心顿起,问道:“可是,在你向外跑的时候,还有倒地快晕过去的那一瞬间,也没看到什么吗?”
“没有,没有。”程立坚决地摇着头,“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了,我只晓得另外几个人都没活着出来,但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清楚,也没看见。”
“既然什么都没看到,你为什么说已经把那个结打开了?”
“我打开的不是他们死因的那个结,是墙上的咒语。”
“咒语?”程寂张大了嘴,只觉越听越奇。
“一个下了四十九年的咒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今年就会应验了。”程立忽然转过头来,“你还没吃饭吧?”
“没有,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过来了。”
“哦,那就一起下楼吧,先吃饭。今天不想去食堂了,我们到对面街上吃小炒吧。”
“你每天都在食堂吃饭?”
程立点点头。程寂想到姐姐每天都要跟一群疯狂的人挤在一起抢饭吃,心里一阵难受,想说点什么,又不好开口,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有时候跟那些人打交道比跟正常人还轻松一些。”程立淡淡地说道,似乎看透了程寂的心思,她拈了拈手中的丝巾:“这条丝巾跟我裙子的颜色不相配,还是给你戴吧,你今天穿的衣服倒很配。”
程立说着,站到程寂身后,双手轻拉,将丝巾在她脖子上环了一圈,从后面系了一个结。
程寂感觉颈后皮肤微微生风,程立吹气如兰,纤指灵巧,她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二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姊妹之情,竟如身在梦境。
正在遐想间,程寂猛然觉得脖子一紧,系着的丝巾被狠命向后拉扯。程寂大骇,下意识地伸手想扯开丝巾,程立早有准备,手上越发使劲,将程寂直拖到床边,伸出一条腿抵住床头铁杆,双手使劲往下拉。
程寂头向上仰,迷茫中与程立目光相遇,见她满脸放光,又是兴奋,又是满足,还夹杂着一丝恐慌。程寂两手向后乱抓,泪水顺着眼际线滚滚流下,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却清晰地听见程立的语声,却像在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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