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高飞的手机闪光灯,茅励看见高飞面前站着一片像猴子一样的怪物,它们遍体长毛,红目黑面,手指甲尖长如匕首,浑身湿淋淋,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
果然,茅励确认自己所猜无误,这就是乡下人常说的水鬼,诨号“水猴子。”据说是溺死水中的人的冤魂所化类似伥鬼的鬼怪,必须以溺毙一人来代替,入水后力大无比,上岸则无缚鸡之力,常变化各种物体于水中吸引人靠近,乘机将人拖入水中溺死,吸取人血。
茅励有幸六岁的时候,跟范叔见过一次,不过那个水猴子只是一个三岁小孩所化,所以还不是很凶悍,范叔一个回合就抓到了他,最后乘中元节鬼门大开的时候,度化了他。
再次见到水鬼,而且还是成年的,茅励还是有点感触,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像传闻中一样吸食人血,要真是那样的话,可就跟西方的吸血鬼有相同之处了啊!
茅励转头看去高飞,却发现他还是目瞪口呆的样子,不过眼睛中却智慧的眼神。
原来他是装的。茅励左手把玩的手中的魂茧,等待水猴子的反应。
“你们终于来了!”一个女声道。
忽然“啪!”的一声,头顶竟然亮起灯。
鬼儒 (1)
茅励接着灯光才看清,原来这是一处石屋,百来平方的样子,屋中只有一方石桌,南北方向坐着两个人。靠南的是一个男子,头戴纶巾、一身儒袍,可却是红目黑脸,看来是水猴子的化身。右边那人却是一身黑气弥漫,将她掩盖的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到她的身影,如果不仔细去看,她就像不存在一般。从情况来看,刚才的女声应该是她。
嗯?茅励忽然想到,那个黑衣人好像跟她一样,所不同的是黑衣人只是脸部黑气模糊,而这个却是浑身模糊,难道他们之间有关系吗?
不会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吧!茅励心头一怔,目光流转,却发现那男子冷眼如刀,深邃的目光直击自己心神,好像要把自己看透一般。茅励不敢轻视,赶紧紧守心神,也摆出一副冷眼看向他。
“咦!”那男子一丝诧异,显然没有料到茅励如此“强硬”,当下冷笑一声,左手一扬,周围的水猴子纷纷退了出去。
那男子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问道:“东西呢?”
“东西?”茅励不解道:“什么东西?”
那人语气逼人,追道:“你不要给我装傻,自然是夫子圣像上冕冠旒缫之上的玉珠。”
茅励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人却冷哼一声,道:“哼!休得瞒我,你一出现在地道中,我们就发现了你,你身上的那股圣人的气息不会有错,那颗玉珠就在你身上。”
原来是那颗圣物,茅励心中顿悟,不过这人语气如此紧紧相逼,让人实在不爽,当下拒不承认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无知小辈!”
那人忽然站了起来,左手拿起一把剑,恶狠狠地道:“看来不给点厉害你尝尝,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茅励冷笑一声,略退半步,将手中的魂茧亮了出来,道:“好啊,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挡住地藏度怨茧了。”
嗯?那人也感受到了魂茧之上那宏博的佛家气息,虽然不知地藏度怨茧为何物,但从这个少年如此有恃无恐,恐怕有点那对付。但是若与那颗圣物来相比,一切都是浮云。只要圣物能够回归,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那人恨恨地咬牙切齿,低声咆哮了一阵,忽然往前一冲,宝剑自然出窍,那人舒臂一挥,剑如电闪,寒光一闪,就朝茅励劈下去。
难道那人真的不怕魂茧吗?茅励再退一步,正欲将手中的魂茧人出去。
“住手!”女声一喝。
那男子一咬牙,左手往后一缩,同时整个人向右旋转一圈,等到再次稳住身形,那宝剑已经入鞘。
茅励见了大松一口气,额头上一滴汗水终于放心道沿着脸颊滴了下去。
鬼儒 (2)
那男子转身抱拳对那女子拜道:“公主,圣物对我族来说比性命更重要,自从这小贼盗取以后,我族是如针芒刺背,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圣人怪罪,还请公主为我族做主!”
那女子站了起来道:“我想你误会了,盗圣物的不是这位小兄弟,而是张癞三,多亏这位小兄弟才能让圣物重归地下。”
“张癞三?”那男子犹豫了会,不解道:“这不可能,以他的修为怎么能够盗走圣物。”
女子声音一冷,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是……”男子赶紧抱拳道。
女子冷笑一声道:“谅你也不敢。张癞三之所以能够盗走圣物,那是因为主谋另有其人了。”
男子一听,立刻疑道:“谁?”
“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女子语气一转,叹道:“此人隐藏之深,恐怕不仅仅限于那颗圣物,看来狐柳山庄又得经过一场腥风血雨了。”
什么!男子浑身一怔,额头上的冷汗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当下赶紧拜在地道:“我族愿随公主一扫逆贼。”
“好!这事以后再提。”女子转了过来,对茅励道:“小兄弟,玉珠的确乃是他们族中重物,还请你能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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