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过头去看了张许一眼,让她有些惭愧,张许虽然面色发白,可仍很镇定。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孩,身体里却蕴藏着一种坚韧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似乎会感染别人。
霍玉鸣又瞄了一眼其余的墙,那些墙都是原样,并没有出现图案,这让她稍稍安了些心,她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的图上,希望能从中看出线索,她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摸了墙壁一把,希望分辨出墙上突然出现的图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她的手指点在墙上时,她觉得指间传来的冰冷感觉倾刻间变成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让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前倾,仿佛要把她也吸进图画中。她惊恐无比,慌忙收手,但那墙似乎将她手粘住了,虽然她将手扯得撕裂般的疼痛,却无法后退一步!
“不……不要!”那墙似乎在移动,一点点向她移来,霍玉鸣眼见着自己的手指被它吞没,然后是手掌、前臂、胳膊,她用力蹬踹,想要从墙中夺回自己的手,可当她的双脚触着墙壁的时候,双脚也被墙粘住。她疯狂地挣扎,而那墙壁宛若深不见底的沼泽,她越是挣扎,越是让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张许呢,快救我,快救我!”她想到了同伴,想到了张许,但她向张许望去时,发现张许也同她一样陷入墙壁中。而且,张许陷得比她更快,现在仅剩余一个头还在墙外,她的脸上是与画中人一样的痛苦与绝望,只是叫了声“救我”,然后整个人都被墙壁吞没了。
“张许!”霍玉鸣大喊了一声,然后就发现,壁画中的人物里,竟然多出了一个,那眉眼依稀便是张许!她也被架上了不知何时多出的一张铁床,两个面目狰狞有如鬼魅的家伙解开了她的衣衫,正用锋利的刀准备剖开她的肚子!
霍玉鸣怒了,没有谁可以在她面前做这样违法的勾当!她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用唯一还能动的手拔出了枪,对着墙上画中那两个面目狰狞的家伙扣动了扳机!
清脆的枪声,在几近封闭的石厅中激荡着,回音缭绕,良久方歇。
“玉鸣,你怎么了?”霍玉鸣觉得一双温暖的手搭着自己的肩膀。
在张许眼中,霍玉鸣刚才的举动有若疯狂,她先是伸手去触摸那墙壁,然后就是在原地发了会呆,脸上露出挣扎的神情,再接着开始大喊大叫,最后甚至拔出了手枪对着墙上开了两枪。
幸好她用的是新式手枪,强大的杀伤力让子弹直接击入石壁中,没有形成跳弹,否则两人就危险了。
霍玉鸣呆滞的眼神转了转,终于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仍然站在那壁画前,而张许则安然无恙。壁画中也没有多出人来,倒是多了两个洞,那是她开枪留下的。
“你这是破坏文物哦,玉鸣,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呢。”
见她惊魂未定,张许柔声和她开了个玩笑,霍玉鸣笑了笑,却不敢再仔细看那墙上的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幻觉吗,还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迷住了?”她心中惴惴地想:“可是阿许怎么没事,她和我一样站在这,和我一样盯着墙上的画看啊。”
张许见她恢复了正常,又问了几句后,再调头去看墙上的壁画,然而,那壁画却已经消失了。
虽然二人胆子都不小,可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壁画,还是让她们心中悸动。霍玉鸣催促道:“这里找不到出路的话,我们要不回去再找找?”
“这间石室肯定有古怪……”张许沉吟了会儿:“我觉得这里应该不只有一幅壁画!”
“为什么这样说?”霍玉鸣环视周围,立刻就明白了:“十八面墙?”
“对,应该每面墙都有一幅才对,否则为什么会建成这样古怪的墙呢?”张许再三扫视四周,仍然没有找到墙上为何会显出壁画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别的墙上的壁画都褪色脱落了?”
霍玉鸣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张许还是觉得应该仔细观察,如果真是褪色脱落了,那么至少还会有些痕迹才对,还有,有画的那面墙上,为什么刚开始也没有看到画呢?
她凑近另一面墙,仔细贴着墙观察,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或许光线不够强,所以看不出来?”
刚才探灯是直射有画的那面墙的,只不过在霍玉鸣陷入迷乱状态时将探灯对着了斜下方的地面,因此张许从霍玉鸣手中拿过探灯,直接对着另一面墙仔细观察。
墙上细小的砂粒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仍没有看到什么壁画的痕迹。
“难道说当初绘壁画的人还没有来得及画其余十七面墙,就不得不中止了?”
对于壁画突然消失的事情,张许还觉得可以解释,比如说壁画上的涂料极易挥发,她们进来后带动了空气流通,所以很快便消失了。可是突然出现,却让她觉得难以解释。
迟疑了会儿,正当她准备去寻找其它线索的时候,她面对的那面墙开始发生变化了。
像是水的波纹扩散一般,那面墙仿佛活了过来,轻轻地抖动了几下。渐渐的,漫天的冰雪纷坠而下,寒气逼人,让张许与霍玉鸣禁不住打着哆嗦。
接着,墙上的图案变得清晰了,在一片冰雪中,同样是几个脸带恐惧的人,同样是几个面目狰狞的鬼怪模样在旁。只不过这一次那几个脸带恐惧的人是被剥了衣服,赤裸着躺在冰雪之中,而鬼怪模样的则在旁边手舞足蹈,既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举行某种神秘的祈祷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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