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阿许,我抓住他了!”另一只手抓着枪,霍玉鸣大叫道。
张许先是一怔,然后打开了探灯,突然出现的强光让霍玉鸣眼前花了一下,她怕那手的主人乘机逃走,因此手上加了点力气,枪也举了起来:“不许动,我是警察!”
“啊!”
手的主人什么也没有回答,但霍玉鸣听到张许的惊呼声,这让霍玉鸣有些得意,自己在黑暗中也可以抓到隐伏的对手。
视线恢复正常了,然后响起的就是霍玉鸣“啊”的尖叫。
被她紧紧握着并且铐在一起的,是一具骷髅,而且就是那具失踪了的双脚被镣铐铐住的骷髅!
骷髅的脑袋仰了起来,用空洞洞的眼眶看着霍玉鸣,霍玉鸣觉得它那牙齿脱落了大半的嘴似乎也咧开了在嘲笑自己。
这只骷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它真被某种怨气所支撑,不仅仍站立不倒,而且还游荡于这黑暗的洞天地宫中,窥视着后代的入侵者?
无数可怕的念头在霍玉鸣脑中产生,她松开手疾跳,想要摆脱那白骨,可是那白骨却不放过她,尖尖的指头在她皮肤上一抓,然后整个扑向她。
“别过来,别过来!”
霍玉鸣刑警出身,什么样的死尸都见过,烂成白骨的也不是没看过,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和一具白骨抱在一起时会不害怕。她尖叫着想要甩开那白骨,但是那白骨却如影随行,无论她怎么逃,都跟在她身上。
白骨脚下铁镣铐的声音与霍玉鸣的尖叫交织在一起,让张许耳膜嗡嗡作响。
“玉鸣,你铐着它呢!”
见霍玉鸣还没反应过来,被白骨的“追击”吓得都要开枪了,张许不得不提醒道。
霍玉鸣这才明白,原来白骨之所以缠着自己不放,根本原因还是自己将它铐在了手腕上。
“天啦,我会被弄疯掉的……”霍玉鸣手足发颤,好不容易才又打开手铐,将那白骨扔到了一边。她如此剧烈地抖动,那白骨却仍然没有散落,尽管很让人奇怪,可霍玉鸣与张许都没有兴趣去仔细观察。这白骨太诡异了,为什么会跟着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们向来路看去,这是一条微有些弯曲的甬道,甬道两边开凿着神龛般的石室,大多数的石室中供奉着神像,只有离她们最近的一间空空如也。
霍玉鸣意识到,白骨就是自己从那石室中抓出来的,当时张许停下了脚步,而自己连抓两把没有抓到她,不由自主地就靠近了墙,将这具白骨从那石室中拉了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骨与人手当然不是一回事,自己怎么就会以为是张许呢?
两人看了看没有其余可疑之处,她们不敢停留,也不敢仍然关着探灯,便开着灯继续前行。霍玉鸣走了几步后想想不对,于是又问道:“这是不是……我们在上面看到的那个?”
这个问题张许也无法回答,她们走了十多米,谁也不敢回头看。
就在这时,那具被霍玉鸣甩到一边靠墙坐着的白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耷拉着的头骨从颈椎上落了下来,在地上晃了几晃,发出异样的沙沙声。霍玉鸣与张许都离得远了,她们听到的只是脚步声与偶尔响起的铁链声,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声音。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那间石室里纵了出来,然后,这个身影的脚踩在那白骨的头骨上,头骨应声碎成几块。
而张许与霍玉鸣,恰恰消失在甬道的拐角处。
经过这个拐角,张许与霍玉鸣的紧张心情才稍稍放松,霍玉鸣说道:“我觉得我们进来后就不停地走啊走啊,都不知道走了有多远,这地下真的有那么大?”
“前面我们在原地打转浪费了太多时间。”张许也觉得双脚有些酸,她说道:“嗯,早点找到胡海,一起去下面救孟楼……”
她正说着,话音突然中止,因为在她们二人面前,已经再没有直行的道路。
“这有座桥。”霍玉鸣指了指上方。
她们头顶之上,一座拱桥凌驾于两壁之间,拱桥两端各有一个洞口。从桥下向上仰望,桥上雕画着各种图案,有莲花纹也有浮云纹,更多的还是那种如意草纹。
看到这些如意草纹,霍玉鸣隐约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从这边上可以上去!”张许发现桥边有石梯,欢喜地说道。两人顺着石梯上了桥,再用探灯仔细照射桥时,都是大吃一惊。
从桥下看是石桥,可站到桥上看,这又是一座骨桥!
桥身是由肋骨与椎骨一根根拼接而成,桥上的扶手是一个个骷髅头,而那些护栏则是粗壮的腿骨!
刚经过那诡异的白骨事件,二人根本不想踏上这骨桥,可是回过头来,石桥这一端的甬道很短,进去不过五米就是一间小石室。只有踏过骨桥,才能继续探索。
她们小心翼翼走上骨桥,脚下的骨头因为年代久远而朽坏,她们踩上去后根本无法承受她们的重量,在轻微的碎裂声里化成粉尘。两人捂住口鼻,也不敢多看,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过了骨桥。
“如果骨桥下面的那有如干涸河床般的甬道就是奈河,那么我们过的不就是奈河桥?”过了骨桥之后,张许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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