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血污的关系,他看不出这是什么的脑袋,他小心地向前走了一步,心中的弦绷得就要断了。
“千万别是大海,千万别是大海!”
还没等他看清楚,又是什么东西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掉在地上,发出铛啷的声响。
那是胡海的刀!
“大海,大海!”孟楼有些绝望地抬起头,如果那就是胡海的刀,那么开始从半空中落下的头……
在溶洞的顶端,那“定海神针”顶部的阴影中,他看到一双巨大的血红色的眼睛。
“大海!”他用探灯照过去,那是一只巨大的蛇头,足有水桶大小,但被洞口卡住无法从溶洞顶端下来。他似乎听到了“咯吱咯吱”的骨骼破裂的声音,这让他想起这一地的白骨都有裂纹。显然,这些白骨都曾经是这条巨蟒的美食!
“该死的……该死的!”
想到刚才胡海正是站在这位置,恰恰就在这巨蟒蟒头的侧下方,孟楼意识到了原因,他愤怒地吼着,死死抓住了刀。
可是那巨蟒对于他显然没有兴趣,不知道是刚吃了东西所以懒洋洋的还是其它,它只是瞪着血红的眼看着孟楼,却没有别的动作。
孟楼从地上抓起一个骷髅头,用力向空中抛过去,砸在那巨蟒的鼻尖处,那巨蟒似乎被他这一击惹怒了,猛然张开大口。
狂风掀起一地的白骨,虽然孟楼有所准备,还是险些被巨蟒吸的这口气掀起,他死死抓住地面的石缝,不顾肮脏在地上滚了几滚,这才离开了险境。
那巨蟒大约是被困死在溶洞顶端的小洞里,竟然无法下来,所以也只能放任这到嘴的美食逃开。孟楼想到胡海可能被它这样吸走吞食,虽然害怕,却不愿意就此离开。
只凭他的短刀,显然是不能奈何这条巨蟒的,而且他也没办法爬到七八米高的溶洞顶部去与巨蟒拼命。孟楼站在那里,觉得自己是如此无能,除了抱着那已经不成样子的头颅无声地哭泣外,什么办法也没有。
甚至连为大海报仇的办法也没有。
“小楼……”在极度的痛苦中,他隐约听到了胡海的叫声,他当作这是自己的幻觉,没有当真,但很快,他又听到了第二声。
“啊?”他紧张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头颅,心中却不觉得害怕,只剩下这残破的头颅胡海还能说话?
“快帮我一把……小楼!”胡海的喊声再度传来,这次孟楼听清楚了,并不是手中的头颅喊的,声音来自地下,似乎就在那堆骨山之下。
“啊!”发现这一点,孟楼接着就发现这头颅原本是个猴子脑袋,想到自己将一只猴子当作了胡海,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大海,你在哪啊?”
“下面,骨堆下面有条路!”
孟楼循着声音,小心地绕开巨蟒身下,将大堆的白骨移开,果然看到有条台阶通往地下。他下了台阶,也没有看到胡海,直到台阶尽头处的小石室里,他才看到胡海双手搭在石室的边缘上,身体悬空,几乎要坠下下面的深洞。
“又是一个升降梯,靠,这地方也太恶心了些!”胡海被他拉起来后嘟囔着说道。
这正是一个升降梯的空间,而且这个空间恰恰是在那“定海神针”的根部,只不过升降梯的“石室”现在还没有升上来,所以才会露出一个空空的大洞。两人在边上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锁链绞动的声音,接着,像个神龛般的石室升了上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两人进了石室之后,胡海问道:“我看到那些骨头全飞了起来,然后就地震了,因为站不稳,我滚到了这里,那些骨头是怎么飞起来的?”
“一条大蟒蛇吸气,把它们吸起来的,我还以为你被那大蟒蛇吃掉了!”孟楼回答道。
“靠,少扯了,有什么大蟒蛇那么厉害?”胡海撇着嘴:“你还不如说是拉登同志在召唤!”
孟楼笑了笑,没有多解释,那只巨蟒有这样的绝招,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确实很难相信。不过,他曾看过一些记载古代方士道人事迹的书籍,那里面就说有些道人表演白日飞升,坐在石崖上会凌空飞起消失不见,后来好事者在石崖上面找到了巨蟒,而那飞升的道人也早就成了枯骨。
升降梯开始缓缓下降,孟楼突然想起自己看到地震时的蓝白光芒中的那个长发影子,那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其它,现在还无法确定,但是只要想起那个影子,孟楼就觉得身上冰冷刺骨。
“说说你们的经过吧,大海,你是怎么和张许还有霍玉鸣分开的。”
从与胡海会合起,两人就在不断地逃命之中,因此还没有谈起分开后的情形。胡海也始终沉浸在与孟楼重逢的喜悦之中,甚至连张许和霍玉鸣都忘了,听到孟楼提起,他才惊呼了一声:“呀,我都忘了!”
他将孟楼摔入深沟后的情形一一说来,特别是甬道顶端的类似于陈香姬像的雕刻,还有妙法八幡宫阿芸的出现,阿芸的警告他倒没有提起,因为那根本没放在他心上。
“类似于陈香姬的像?”孟楼的眉头拧了起来,金匮六壬盘就是在陈香姬的墓中发现的,这个深谋远虑野心勃勃的女人,难道说除了神农寨外还留下了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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