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梵一声不吭,神色淡定的把住洞口,伸头就要往里边钻。
“慢着丫头……”老歪叔抹了一把鼻涕泪水,从怀里掏出一棵手榴弹,交到丁思梵的手上:“丫头,把手指头套在这个环上……记住,你夏大叔生的光荣,死的伟大……你不能给他丢人……”
“我知道了,歪大叔你放心……”丁思梵任由老歪叔把绳子缠在自己的腿上,最后看了一眼老歪叔,钻进了洞里。
【7.绝望时刻】
丁思梵刚爬进去的时候,那绳子绷得笔直,老歪叔打心里不希望她也钻进去,不管里边有什么,连我父亲都无声无息的着了道,丁思梵进去,无非不过是求个大家死在一起,何必非要这样呢?
但是,老歪叔心里更清楚的,丁思梵是必须要钻进去的不可。
因为我父亲已经钻进去了。
无论是生,是死,她只希望和我父亲在一起。
就这么简单,除此之外再也没什么理由。
老歪叔象个女人一样呜呜咽咽的哭着,想到我父亲死于洞里边的不知什么东西之手,他的心就如刀扎的一样难过。他和我父亲几十年的交情了,双方相互救了对方的性命也不知有多少次,谁要是有了不开心的事情,就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他们两人在一起,是谁受了委屈谁有理,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是另一个人的一部分,失去其中的一个,那是他们所无法面对的现实。
女人在失去的时候会拿定主意,因而变得极为冷静,她们只有在伤心的时候才落泪。倒是男人会在失去的时候痛哭流涕,在伤心的时候,男人多半会选择自暴自弃。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了。
那根绳子突然无由得绷紧。
霎时之间老歪叔魂飞魄散,明明知道迟早也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却仍然无法接受,拼命的拉着绳子,泪流满面的老歪叔嚎叫了起来:“手榴弹,丫头,手榴弹啊,别给你夏大叔丢脸……”
嘣的一声,绳子再一次的断裂,失神的老歪叔一个屁股敦跌坐在地上。
慢慢的,把那根绳子断茬拿到眼前看了看,老歪叔的表情呆滞。
洞里静寂无声,那枚手榴弹,终究没有爆炸。
突然之间老歪叔跳了起来,一声不吭的走到装备袋前,将两只袋子中的所有火药全都拿了出来,绑在了身上,然后持一柄马刀在手,在手中掂了掂:“老夏,丫头,还有老葛,你们就放心的去吧,我老歪若是不为你们报仇,我他妈的就是外边这个怪物养的!”
吼声中,老歪叔走到那扇形同虚设的铁门前,看着门外那枚显来显去的怪蛋,狞笑了一声:“你真他妈的是一个混蛋,老实说,那洞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枚蛋晃动了一下,蛋壳实在是太厚了,里边的东西虽然非常急于钻出来,可是却无法穿透那厚度愈尺的釉瓷蛋壳。
“不招是不是?”老歪叔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小子,你可要想好了,落到我老歪的手上还敢不招供,你可真是打错了算盘……”说话间,他顺手把嵌在门上的那两块铜牌拿了下来:“小子,你会后悔得叫爹,不信咱们走着瞧。”
那枚蛋叽哩轱辘的滚进了门里,瞧那意思还想往老歪叔身上腻歪,可是被老歪叔拿两块铜牌一晃,怪蛋急忙滚蛋了。
哈哈哈几声怪笑,老歪叔朗声长吟:“青山憔悴卿怜我,红粉飘零我忆卿……操他妈不对,这是首靡靡之诗,怎么这节骨眼上弄出这玩艺儿来了?找首革命点的……老子明明挺革命的,怎么这时候满脑子都是靡靡之诗呢?都是老夏这小子弄的,老夏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对吧?”
嘟囔声中,老歪叔已经钻进了洞中。
那枚蛋叽哩轱辘的滚到了洞口,旋风一样快速旋转了起来,突然之间噼吧一声脆响。
怪蛋终于裂开。
里边的东西已经孵化了出来。
【8.上古秘境】
老歪叔钻进了洞中。
洞内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到,老歪叔一边嘟嘟囔囔的骂着人,一边慢慢往里边爬,这个洞里边,到底有个什么东西呢?连我父亲都不声不响的被对方收拾了,可知那肯定不是容易对付的。
想象着这世上竟然有什么东西能够于悄无声息之间干掉我父亲,这是老歪叔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所以他一定要亲自钻进去,亲眼看一看。
好奇心杀死猫,老歪叔也不能例外。
洞壁狭窄,把人紧紧的挤压在一个最狭小的空间里,人在这种情况下心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所谓洞穴幽闭症,就是指许多人到了这种环境,自己就会疯掉。而我父亲和老歪叔却是天生的泼皮货,他们只会把和他们在一起的人折腾疯,他们自己是决不会疯的。
所以老歪叔哼哼唧唧的骂着,拿双肩和脑袋用力往前拱,前面到底有什么?到底有什么……突然之间他的身体一空,还未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已经凌空跌了下去。
霎时间老歪叔恍然大悟,怪不得进去的人都无声无息了,原来这里边竟然他妈的别有洞天。
怪不得那绳子都被扯断了,人跌下去的时候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等反应过来,绳子早在石壁上卡断了,纵然是想告诉外边的人,也已经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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