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头发、双手双臂及十指表现得都很分明,只不过是呈植物枝叶状而已,只是双腿插入到泥土之中,从这阴暗潮湿的淤泥中汲取养份维持它的生命。起初父亲还怀疑这东西是一个女人把自己躲藏在树木的茎叶之中,可是看来看去,却根本找不到隐藏在枝叶之中的人影,只能说,这是由一个活人蔓生衍化而成的植物,虽然看起来怪异,但眼前的情形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这座空地上,除了几株拼命向着父亲一行蠕动的怪异东西,还有一座充满了阴森森鬼气的石头建筑,建筑物的房间窗子里竟然亮着灯火,让人一眼能将这黑暗之中的物事看个分明。
那石头建筑物好似一座冰冷的宫殿,一座平台从二层处延伸出来,平台上是一个圆形的祭坛,祭坛两边燃烧着明灭不定的磷火,正中伏卧着一个白色的人影,虽然距离遥远,但从那人影的体形上,能够看出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望着那踟蹰徘徊的怪物,我父亲苦思冥想,猛可的,他大叫了一声:“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首长想起什么来了?”孙波茹等急切看着我父亲。
“我想起这东西是什么了。”指着那怪异的植物,我父亲的声音颤动了起来。
“是什么?”大家齐声问道。
“这东西有个名字,叫冬虫夏草。”我父亲告诉大家:“那还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爷爷就告诉了我在上古秘宝埋藏的地方经常会见到这么一种东西,那是古时候的封建帝王面临着国家破亡的时候,就会在后宫中精心的挑选出九个宫女,称为灵缶,然后让她们吞服下一种特别配制的秘方,这种秘药一旦吞服下去,人就会迷失神智,然后再命人将这九个女人带到宝藏的埋藏地点,把一种蜇伏中的虫卵放入她们的身体内部,再用热蜡浇遍她们的全身,让在她们体内孵化后的成虫无法破体而出,于是那成虫在长年的禁锢中慢慢的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在春夏的时候模样象植物,有茎叶,有花片,甚至还会结出果实,可如果天气寒冷的话,这些茎叶花片就会变成一种可怕的虫子,但无论是茎叶花片还是虫子,都是带有强腐蚀性的。早年我爷爷告诉我说,千万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沾到这种东西,否则的话,那东西就会钻入你的身体内部,用不了多久,你的身体就会生长出一种奇怪的植物来……”
大家听得无不毛骨悚然:“有这么可怕……”
“事情很可能比这更可怕。”我父亲继续说道:“但是这里的情况更诡异,按理说必须要有九个灵缶才能够生出冬虫夏草,可是我们刚才在浮雕上只看到了八个,有一个明明是跑掉了,难道我爷爷告诉我的有误?还是如果只有八个女人的话,那么这东西就不能再叫冬虫夏草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李天喜不耐烦了,拿出一颗甜瓜手雷:“首长,那东西马上要过来了,要不要给它一个小甜瓜尝一尝?”
“老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杨集表示反对:“刚才首长不是教育过咱们的吗?这个女人跟白毛女一样,也是被地主老财摧残的劳苦大众,要不要我们先告诉她们,我们是人民的队伍,是来解救她们的……”
我父亲哭笑不得:“杨集你个猪脑袋,这东西躲在这地下眼瞅着快两千年了,她所中的流毒之深,连她们的骨头都浸黑了,你跟她们说这些有个屁用,给老子干脆点,甜瓜手雷招呼。”
【4.极度险恶】
李天喜这人虽然不爱说话,但性子耿直痛快,他早瞧着那树不树人不人的怪东西不顺眼了,当下听到我父亲的吩咐,立即把甜瓜小手雷拉了弦,对准那东西掷了过去。
小手雷凌空飞了过去,就见那东西伸出一片硕大的叶子,叶子上居然有一个洞开的嘴巴,一下子把甜瓜小手雷吞了下去。看起来这么小的一只甜瓜手雷根本就喂不饱它,那东西继续蠕动着,向着大家张牙舞爪的爬了过来。
突然之间轰的一声,那甜瓜小手雷爆炸了,就见那丑陋的东西霎时间被炸得四分五裂零七碎八,漫空飞舞起一片残枝败叶。
“就这么个玩艺儿?也不过如此吗。”李天喜嘀咕了一声,跟着大家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感觉身后有什么动静,回头一看,不由得惊叫出声。
大家急忙扭过头来,顺着李天喜的手指望去,顿时每个人的头皮说不出的隐隐发麻。
只见地面上,那零七碎八的残枝烂叶,竟然仍然还在蠕动,宛如一条条形状不规则的蠕虫,那些残枝碎叶凑在一起,茎叶之间竟然自动粘连在一起,眼睁睁的,大家看着这么一株形状更为怪异的植物就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继续向大家蠕动着追来。
“这东西,居然炸都炸不死?”杨集看得目瞪口呆。
“这东西只怕火,”我父亲说道:“早年听我爷爷讲起过,他曾经查过外国人的洋书,说这种东西是一种什么什么复合细胞生物,它的每一块都跟它的整体一样,都是活的,除非你用烈火烧掉它,否则它就会死缠着你不放。过去那些国家亡败的皇帝们就是用它们来看守财宝,不管什么人只要拿走了这里的财宝,这东西就会蠕动着慢慢追了去,因为这东西爬得慢,又不能钻出地面见阳光,只能在地底下慢慢钻行,所以经常会隔了好多年才被这东西追了去,到时候那拿走财宝的人家就要倒大霉了,往往是全家都被这东西害死了,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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