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叹息了一声,摸了摸兜,竟然摸到了半支纸烟,他把纸烟叼到嘴上,点燃:
“他奶奶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夏疯子在此,有什么招术就给老子使出来吧!”
【3.破体而出】
听到那巨蛇越扑腾动静越大,时不时的有圆形状的上古器器皿被巨蛇击打得直飞入后殿,落在丁思梵身边或是直没入火山口,丁思梵不敢再睡了,实际情况是她已经对我父亲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知道只有呆在那个丑大叔身边才是安全的,就踉跄而出。
她一眼所见到的景象,让她看得惊心不定。
当她出来的时候,阴姹已经将巨蛇消解溶成了一大团不停蠕动的蛇羹般的物质,阴姹就浸泡在这团营养丰富的血肉之中,不停的滚来跳去,须臾之间,那体型庞大的巨蛇已经被阴姹吞食殆尽,撑得阴姹那桃形的表层薄膜绷得几如透明,依稀能够看到被薄膜包裹着的液体物中有一个人状活物正游来游去。
“夏大叔你看,那里边有一个人……”丁思梵惊叫起来。
我父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幸好里边就一个活人,要是再他妈的多来几个,那才真叫操蛋。”
丁思梵瞪了我爹一眼:“那东西现在变得这么大,不会再钻进来了吧?”
“这个可不好说,”我父亲冷笑道:“须知王莽这反动派反动透顶,他干出任何坏事来老子都不会奇怪。”
正说着,突听噗的一声,一只尖利的手爪从里边撕破了那层薄膜,伸了出来,茫然的在空中抓了两下,突然发起了狠,两只爪子抓住了形成包裹的薄膜,嘶啦一声,那薄膜组织被撕得粉碎。
一个模样怪异的东西从被撕开的薄膜中跳了出来,那东西灵活的兜了个圈子,凌空跳到了空中抓住了悬梁,扭过头来,用两只死鱼一样的怪眼看着我父亲,腾出一只上肢搔了搔屁股,屁股后面那条长长的尾巴醒目的摆来动去。
“我日他姥姥,”我父亲吃惊的怪叫起来:“原来这里边是一只猴子……”突然之间他明白过来了,一把抓住了丁思梵:“我明白了,我现在全明白了,这只猴子就他妈的是王莽的前世,记得早年我爷爷曾跟我说过的,人都是猴子变的,而修习阴姹这种邪恶法术的人,终归都要追本溯源,返回到他的猴子时代去,不过由人变成的猴子已经不能再叫猴子了,而是叫黑居,普通的猴子得天地灵气而变成人,而黑居却是人采集了过多的怨毒而蜕形。如果黑居再得到阴阳二气的滋补从猴子变回来,那家伙就算是功德圆满了,现在这王莽还差一步就要达到这个目的,而这时候正是它最可怕的时候……”
正说着,就见那怪模怪样的长尾动物凌空一个倒翻,向着我父亲抓了过来,我父亲不及后退,砰砰两枪,把最后两发子弹全都射到了这只怪猴子身上,那名为黑居的怪猴子在半空打了几个旋子,落地地上,望着我父亲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
“呱呜——呱!”
这怪叫声哭不象哭,嚎不象嚎,充满了阴森森的邪恶味道,听得我父亲心惊胆裂。
其实要是定下心来仔细的看,这黑居也根本不是什么猴子,只是它的形体上太不象人了,所以人们很易于犯下把它和太象人了的猴子等同起来的错误。实际上,这个东西仍然是一个人,只是正常人不会象这东西一样还没等发育完全就钻出来胡作非为,它更多的接近于人类刚刚几个月的胎儿,那时候,这胚胎都是长了尾巴的。
如果推究起来的话,这黑居实际上是道家练炁之士急于求成,走了邪路让三尸魔趁虚而入,反客为主夺了人的精元的结果。据《道佥心旨》上记载,有一道士到一户人家借宿,等到了夜晚,道士化为黑色的狐猴,吸食这户人家的精元,余人尽死,时逢这户人家的儿子夜归,发现了此事之后,遂挥刀砍掉了黑狐猴的尾巴,狐猴惨叫着遁去,其子持刀搜寻,搜到客户,见道士满身鲜血,正蜷缩于地上颤抖,结果被其子当场拖出去,乱刀斫死之后一把火烧掉……
这则记载中的由道士所化狐猴,就是黑居,只不过,这个故事中的黑居邪性小得多,只要一个不怕死的人拿刀乱砍一气,就可以将之打回原形。可是我父亲所遭遇到的这只黑居,却是汲取了数万生灵的冤血而成,那可就不容易对付了。
【4.慑魂夺舍】
望着那个在远处跳来跳去,跃跃欲试的怪胎,我父亲拿着那支打光了子弹的空枪,对丁思梵说道:“别怕这东西,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这王莽也不例外,现在这东西刚刚钻出壳来,正是最容易消灭的时候……”
话未说完,那猴不猴人不人的怪东西突然扭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父亲,我父亲一与那邪恶阴毒的目光接触,无由得心神一凛,竟然说不下去了。
这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我父亲想着,警觉的后退一步,准备对黑居的侵犯给予迎头痛击。
丁思梵在这时候却突然一转身,抱住了我父亲。
“不是告诉过你别害怕吗……”我父亲不满的正要再说下去,却突然发现丁思梵的情形分明不对。
关于这一段的往事回忆,我母亲后来说她当时太疲劳了,脑子迷迷糊糊不记得了。而我父亲却对我母亲的“文过饰非企图蒙混过关”的态度很是恼火,坚持认为是我母亲中了剥削阶级的思想流毒,没有能够与王莽反动派彻底的划清界限,所以才会让那东西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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