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愤怒的撅了一下身子,分明是想挣扎蠕动着扑过来。
我父亲不去理他,仔细一看贴在那人嘴上的符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操老歪,果然张继先天师的亲笔……”
“操,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才看出来啊。”老歪叔不以为然。
我父亲摇了摇头:“老歪,你瞧清楚了那元始天书写的是什么没有?”
“等我瞧瞧……”老歪叔蹲下身子,一字一句的念道:
〖混沌之初,天覆地合。
极阴尽浊,生此邪魔。
羽衣三足,血泪如河。
天尊缄口,不可言说。
……〗
念完贴在那人嘴上的符箓,老歪叔乐了:“我操老夏,你看到了没有,咱们遇到的这个倒霉蛋,是混沌之初时的阴浊之气生出来的邪物,这东西,厉害,连他妈的太上老君见了都怕得直哆嗦……”
“可是,符箓上说这邪物羽衣三足,可这家伙才两只脚啊。”我父亲表示怀疑。
“那有什么奇怪的?”老歪叔不以为然:“蛤蟆刚生来的小蝌蚪还有尾巴呢,等到长成大蛤蟆之后,那尾巴哪儿去了?进化这个词老夏你听说过没有?所以我说老夏你还得加强马列主义学习,不学习,你就不知道自己无知啊,这么多年来连猴都变成了人,这个邪魔难道就不进化了?”
【2.不死之物】
我父亲和老歪叔蹲在洞口处嘀嘀咕咕,举棋不定,洞中那人却拿身体蹭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向他们两个爬了过来。两人贼大胆,硬是不跑路,反而蹲在那儿仔细的看个清楚:“老夏你瞧,这家伙肤色根本就不对,压根就不是个人……”
“不是这样,”我父亲摇头:“这家伙三五千年前可能还真是个人,只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说话的时候,两人拿手电仔细的照过那人全身,距离近了,才能看出这只是一个人形的什么东西,在那泛着肮脏釉光的浅蓝色皮肤之下,流动着一股好象是液态物的流质。那流质在这个人形容器里钻来窜去,拱得这人忽然腹部凸起一块,忽尔脸上凸起一块,看起来非常的吓人。
“明白了,”老歪叔恍然大悟:“早年这个家伙的确是个大活人,可是他活该倒霉啊,被不知什么东西钻进他肚子里去了,结果那东西吃光了他的血肉,就在他身体里边繁衍生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艺儿?好几千年了居然还活蹦乱跳?”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父亲思衬道:“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跟我说起过,地下秘宝埋藏之处,有一种最可怕的护宝邪物,那东西是靠自己吃自己的同类长大,它一边吃同类,一边下崽,小崽们又互相吞食……洋鬼子说那是自噬性细胞生命体,这种东西一边吞食同类一边下崽,再把自己下的崽吞下去……就这样生生不息,能够一直把物种维持下去。”
“听你这么一说,让我心里都有点发毛。”老歪叔缩了缩脖子:“要不咱们再把这个石室用水泥灌死,咱们干脆别进去了?”
“咱们不进去,那丁思梵怎么办?”我父亲问道。
“换个地方再找入口吧,”老歪叔斜眼睨着那人形东西:“反正我看着这东西,心里就说不出的发毛。要不咱们给他一火箭筒,苏制的,小日本的T9坦克一家伙就掀翻。”
这时候那东西已经蹭到他们的面前,他仰起那张诡异的脸冲着我父亲,嘴巴上的符箓不断的向外边鼓着,显系里边有什么东西正急于钻出来。
“少他妈的跟我扯蛋!”我父亲生气了,站起来:“全体注意,准备战斗!”
“战个屁斗啊,”老歪叔嘟囔着,看着手边一大堆武器:“老夏你到底打算怎么对付他?要不要先听这位祖宗跟咱们诉一诉阶级苦?”
“少扯蛋,拿一枚汽油弹试试吧,”我父亲建议道:“这东西对咱们可是一点好感觉也没有,咱们何必再跟它客气?”
“试试就试试,”老歪叔后退一步:“不过老夏,这东西身体里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张天师的几道破封条怎么就这么管用呢?”
“这很正常。”我父亲道:“你看那里边的东西冲不出来,很可能就是那些东西只会吃人血喝人肉,反而对人的角质层细胞没办法,说不定那东西排泄出来的东西反而会增进角质层细胞的新陈代谢……要不怎么这个倒霉蛋都好几千年了,皮肤还没有烂透呢?”
“角质层细胞?新陈代谢?”老歪叔大惊:“我操老夏,你危险了,你说的这些词全都是资产阶级米邱林的那一套,咱们社会主义只信李森科,凡是扯什么细胞基因的,统统为帝国主义张目,都在打倒横扫之列。”
我父亲白了老歪叔一眼:“打倒横扫,那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不知道,是你老夏说的,我只是在挽救落水同志而已。”老歪叔赶紧把自己撇清。
【3.焰火燎天】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动作飞快的将防化服穿上,这东西一穿在身上人如鬼怪般可怕,幸亏这是荒山野岭,要是在人烟稠密之地,就他们俩这副打扮,吓也把别人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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