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鬼为什么死了呢?”
苗倩倩说:“我认为,临死前,那个连国荣能最后爆发,继续跑了一段距离,是那个女鬼见他在逃跑,牺牲自己,才让他有的力量,瞬间能摆脱我们的追击……所以,女鬼死了,女鬼舍命想帮他逃跑。”
“而连国荣却不知道,疯狂跑上甲板,只不过是想帮女鬼逃跑而已,把她扔出去而已。”
她摊开手掌,望向天空,“这大概就是我的猜测,女鬼见连国荣逃跑,想帮助他,牺牲自己,给他逃跑的力气,而连国荣其实不是要逃,而是想临死前,把她扔出去,结果,就导致了那么滑稽的结局。”
我沉默了一下:
他们双方,临死前,都想帮助对方逃跑……
结果,落得一个谁都没有跑掉,都因为对方而死的下场吗?
“这只是对于这个骨笛,一个猜测而已。”
苗倩倩躺在甲板上,捏着那个空荡荡的白色小骨笛,一脸精疲力尽,吹着海风,望着天空,“这个世界,有很多疑惑……具体的真相都无从得知,只能靠我们这些生者的小小猜测。”
我也同样躺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我倒是觉得,每一个能走到阴行圈子巅峰的阴行大家,不是一位天才,就是偏激的疯子,可能连国荣这个疯子,有自己的故事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些遗憾呢。”小青儿低垂着脸:他和她的故事,已经埋在了土里,我们彻底无从得知……我们可能刚刚拆散了一堆苦命鸳鸯。
远处,传来谢重钦的爽朗声音。
“谁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无人知晓,反正,他或许作恶有缘由,但我们眼中,他就是一个作恶多端的恶人,仇人!他曾经残忍的杀死了我的帮主。”
他也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左手拿着大砍刀,右手提着张庆大的头颅,一下子随手扔在甲板上,“嘿!这个世界,谁没有点故事?”
余元听了我们的讨论,笑起来:的确是这个道理。
我们也同时笑了,“对,对,这个世界啊……我们谁都有自己的故事,沉浮于世,才知人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
我们横七竖八,很没有形象的躺在甲板上,彻底疲软了,劫船杀人,累得精疲力尽,就躺在甲板上聊天。
躺着许久,才慢慢爬起身来,开始处理后事。
“劫船,算是完毕了。”余元从船舱爬上来,“那个连国荣,真是恐怖得让人发指,整个赌场里横七竖八,铺满了一百多个人,竟然都是他给干倒的。”
我说:没有人死吧?
“没有!”余元说:“跟我猜测的一样,类似那种高手,面对大量围攻,讲究的是一击即倒,以最简单的手段击倒对手,基本都被击中小腹,个别很惨的,踢中了裆下,这些都是瞬间让人失去战斗力的位置。”
我说那就好。
苗倩倩又问:“那眼前这种事情怎么处理?”
“嘿嘿嘿!”余元怪笑起来,“我们不是第一次做了,放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他们都不会记得被附身的事情。”
我点点头。
要不是靠着余元,乃至这一百多个人围攻,真拿不下那个怪物。
我说: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大仇得报,我打算到海里,继续当我的家族长老,永生永世,不再上岸,我要老死在深海里。”余元站起身,闪过一抹洒脱,一抹快意。
“那你不寂寞吗?不孤独吗?”我忍不住问:“在海里,漆黑一片,每天就是游泳,捕食,做一只孤独的野兽。”
“是寂寞,的确孤独!”余元叹息说:“其实,我以前做鱼的时候,没有孤独寂寞一说,因为那时候,每天都过着重复枯燥的日子,因为生在那黑暗的深海世界里。”
“那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重新选择孤独,其实我早就已经在孤独里,在她离开后,我不管是往前看,还是往后看,她都不在,那个哈哈大笑的渔女,那个喜欢吃美食的渔女,有时候会犯二的渔女,没有了她,我已经一无所有。”
余元笑了笑,说:“我本来,在海里并不孤独,她让我感觉到了幸福,才让我懂得了孤独,日后,我只能孤独的在深海里当一条寂寞的鱼。”
我沉默了一下,叹息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没有挽留他。
接下去的时间里,那些晕迷在船上的人,我们没有管他们,都大多不是什么好人,并且也有报酬,“洗精伐髓”了嘛。
我们把后事,交给余元来处理。
谢重钦的全部船员,被离开了寄生,那些鱼都跑了出来,但短时间没有苏醒,还在甲板上晕迷着。
而我们几个人在渔船上,和在对面甲板上的余元等一群“人”,奋力的挥手道别。
他对我们说,船上的后事就清理干净的,会以某种“意外事故”结束,虽然离奇,却不可能怀疑到我们身上。
“各位阴人,谢谢!真是太感谢了!!”
余元站在甲板上哈哈大笑,“感谢你们帮助我解决了一桩心事,我以后虽然不出海了,但是谢重钦,供奉了我腚鱼一族,得到了我们的友谊,有事情,需要我们奉海龙宫的,你可以联系谢重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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