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也是个老兵油子,一张嘴巴能说会道,还是秦朝的……
我苦笑了一下,看了看时间。
明天出发,倒也还能弄一弄,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活儿,小事情而已,张爷开心,那就给看看,要不了几个小时
我缓下心,看向这个男人,说:您好,您叫崔八,对吧?
“对对。”
崔八很有富态的中年人,挺着大肚子,满脸油腻,和我握了握手,“张爷,这位老先生是……”
“高人!专门干这活的。”张爷说。
崔八却有些不乐意了,“这位老先生,一看就知道仙风道骨的,的确是高人,但张爷,你就不能尊重尊重老人家吗?”
张爷笑容渐渐僵硬:他,老人家……
张爷本来就四十多岁,体格也看着年轻,虎背熊腰,现在一弄到长生不老药,是看起来才三十出头,年轻得可以……
而我呢?
一天老一岁,现在都六十多了。
我也尴尬,默默移开这茬,“崔八老板,你遇到了什么怪事?”
人家也不含糊,看得出我似乎有事,就直接给我讲了起来。
他说,他老婆撞邪了,然后死了。
“怎么死的?”我问。
“溺水。”崔八连忙说:死在浴缸里,变成了一滩肉色的烂泥,融化了,剩下一坨沾着泥肉的骨架。
“死得那么惨?”
我皱眉,那画面想想就恶心。
“是这样。”崔八说他怀疑,他老婆是中了某种邪术,然后死掉的。
“你心里,有什么人选吗?”我说:谁和你老婆有仇?会给她下术?
“我……”崔八欲言又止。
“他老妈!”旁边的张爷在茶桌上磕着瓜子儿,八卦说:“他妈,和他老婆,婆媳关系差得很,整天闹得不可开交,从对面闹到这里,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要说谁想他老婆死,就是他老妈!”
“哎,我妈不可能……”崔八连忙说。
“怎么不可能!”张爷是直性子,说:你家那老太婆,神神叨叨的,信邪,整天请神拜佛,依我看,就是她请人,弄死你的老婆。”
我在旁边听到这,算是明白了。
这自古婆媳关系,是千古疑难,一大难题,这位老哥家,也是有本难念的经。
“可能是你老娘下的咒,请人下的手吗?”我问崔八。
崔八嚅嗫嘴唇,又没有说话。
我一看他的神情就明白了——还真有可能。
“住哪儿,带我去浴缸看看。”我说。
“这边,这边。”崔八连忙带我向外走,其实也不远,就在旁边。
还真是邻居,就在街道背后的一个小区里。
我上了楼,进屋,看到那屋子里装修还不错,欧式风格,看了浴缸,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隐约带着一股难以清除的恶臭。
“报警了吗?”我问。
崔八说没报,洗澡洗澡,洗着洗着,就融化了,说出来,人家也不信是吧?
我沉默了一下。
看这崔八也是一个迷信封建的人,怕是想掩盖,怕其他人抓他的母亲?
“那尸体呢?”我沉默了一下。
“我当时也彻底震惊了,被吓晕了过去,爬起来,又觉得反胃,整个人掉头就跑,然后缓了好久,再回来,在浴缸里的血肉,泡化了,变得一滩浑浊,我开水冲走了,就剩下一具骨架。”
真的融化了?
我顿时有些吃惊起来,那么邪的阴术,有些邪门啊。
“张爷怎么看?”我扭头。
张爷摊开手掌,“你让那阴人出来,搞这些下三滥手段,我一巴掌呼死他,但你让我看这个……我也没有办法。”
“猫灵呢?”我问。
“猫灵倒是没有察觉什么异常,说没有阴气,也找不到魂儿,看了一眼又去忙了。”张爷很无奈。
我听得,这都算是什么事儿啊?
一个甩手掌柜,一个专业不对口。
我扭头说:“崔八老板,查一下楼道、小区的摄像头,看看有什么人,离开你的家,并且,查一查你老婆的娘家那边,放松一些,你老婆,也未必真的死了……”
“啊?”崔八一愣。
“去吧,你先去查一查,动用一些关系。”我让他去忙了,等查出消息,再过来,我掌掌眼。
“好,我去查一查。”
崔八楞了一下,点点头,离开了。
我和张爷下楼,闲聊着,回到这边的酒楼里,这内部装潢细看之下,还真是不错,精致有品位。
和我们的刺青工作室,竟然有几分神似。
“张爷,你儿子张天宇给弄的?”我回到店里,忽然说。
张爷老脸一憋,说:“别提他,我现在也算是二十多岁了,等找个时间,再生一个。”
我顿时哭笑不得。
四十岁,有了长生不老药,的确算是二十多岁了……
本来到了张爷这个层次,练精化气,其实,和很多老牌宗师一样,很难生育了,有一个张天宇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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