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热闹的老街。
一路上,时不时看到几个老头下象棋,还有一些老人拿着刻刀,戴着大框老花眼镜,干枯老脸贴着木雕在雕琢。
“喲!倩倩,好久没来了。”
“你这滑头的妮子,带男朋友来啊?”
“哎呦喂!你个小女魔头怎么又回来了....小时候趁我睡觉,给我把胡子给剪了下来当毛笔使。”有下象棋的老头吹胡子瞪眼。
“你个败家丫头!之前还拿我珍藏了十多年的海南花梨来种木耳,用来养蘑菇,我自己都不舍得用来雕刻....简直是暴殄天物!”
....
一路上,那些沿街的家具店铺老人,看到走在街上的苗倩倩,都纷纷叫了几声,十分熟络,甚至环绕了一圈,围着苗倩倩问东问西。
“哈哈!老二头,你老小子又老了几岁啊。”
“张太婆,你孙砸,那傻逼今年考上大学了?”
苗倩倩回应那些老人的话,根本不尊老爱幼,一副同辈交流的样子,那些老头老太婆却都十分热情,这些老头老太似乎习以为常。
我摸了摸鼻子。
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小丫头片子,当年就是这条街的噩梦,小魔王,给这些老人弄得鸡飞狗跳。
苗倩倩一边捏着鼻子悄悄对我低声说:“那人渣儿子,咱们先不提,梁叔对我挺好的,我从小就来这条街上玩......这条街的人,基本我都认识,你别看他们一个个外表看起来憨厚慈祥的和蔼老人,其实都是黑心贩子,一条街都是恶人街,这一条街卖古玩和家具都是坑外地人的,一条街都特么是奸商啊,这些阴险狡诈的黑心老头老太,年轻的时候,一条街都是混黑的,风风火火拿砍刀砍人的那种。”
苗倩倩又对我说了这里的事情。
她真就是南城老街的一霸,在这里玩大。
她的童年除了那个残破不堪的家,大半都在这里度过,还和这里的老人一起学雕刻,她的第一代耳朵——木耳,就是在这里种出来的,偷这里的名贵木材,自己琢磨着种,不断更新换代。
这里的老人都认识,也因为这样不好意思拒绝那个梁叔的请求。
我震惊的长大嘴巴,说:“你简直就是无师自通,那第一代的耳朵阴术,是你自己研究出了的?”
“那是!”苗倩倩叉着腰,得意洋洋的大笑,“虽然不如现在的印度阴人圣物,不过可是我自己一个人栽培出来的。”
接着,她又说:“别看这里破烂,咱市里的家具,九成出自这里,垄断的龙头,甚至很多外地人都来这里搞批发,所以谁敢得罪我,家具就不用买了,买到的都是长虫的烂木头!我们这里的老人.....都是社会人儿!”
“真正的上等品都是出自这里的老人木匠手里,那些车床打的家具,不顺着纹理雕刻,没有那种高档的雅致,这里每一个老木匠,都是宝贝,年轻时很乱,这一条街的木匠都在抱团呢,和那些黑社会拎着刀子干。”
苗倩倩说:“我梁叔呢,是这条街的地头蛇,当年的木匠头头,这里头的家具店,都得听他的,而他自己呢,更开有一个很大的家具厂.....”
我陪着苗倩倩一边走,一边看着一路上的红木家具店,这就是苗倩倩童年玩耍的街道,挺有特色的,我还真看不出,这些和蔼慈祥的老头老太,其实都是心狠手辣的奸商贩子,来这里玩...少不得被忽悠,狠狠宰一顿。
走到尽头,看到砖头围砌的大院。
一个老人正在院子里磨合家具,手臂黑瘦有力,很稳很平,是一名老木匠。
苗倩倩对我说这是李叔,家具厂的老木匠,资格特别深,顶起了家具厂的半边天,这家具厂的杠把子,梁叔的得意一把手。
“喲?倩倩丫头,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你有段时间没来了,也是那个畜生...竟然想给你下药...我们整个家具厂的老人,都没脸见你了。”老人放下锉刀站起身,推着眼镜嘘着眼睛扭头看了看我,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倩倩,你朋友啊?第一次见你带朋友来,挺帅的年轻小伙,人不错嘛。”
这个慈祥的笑容....看得我十分无语。
不管在哪里,街坊邻居一见到隔壁闺女带这样一个男性朋友回来,都会想入非非,刚刚那些老太老头就看我的眼神不对,意味深长。
苗倩倩豪迈的拍着胸口,指着我说:“李叔,这我一哥们!专门给人办事的,来给那个狗日的梁小强解决看看毛病的。”
梁小强,就是梁少的名字,不过苗倩倩对我说,那小子别人一叫他本名小强就打人,触了他的逆鳞,所以都叫梁少。
“唉!唉!咱们梁叔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缺德货。”老人摆了摆手,偷偷拉着苗倩倩低声揶揄道:“在楼上,那小房间里呆着呢....偷偷弄死他,起码偷偷弄残,不让他再祸害闺女了....你这个丫头的能耐,我信得过。”
我懵逼了一下。
这李叔的性格,有些和苗倩倩类似,苗倩倩这个小魔王在这群机灵的黑心商贩老头老太下成长,怪不得变成这样。
这简直就是从恶人谷走出来的小鱼儿翻版。
“李叔......我明白!我哪怕弄好了,也想办法阉了他,教他做人的道理。”苗倩倩拍着胸口,和谁都没大没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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