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以后,那藩王重赏了王家戏班。
那七个人埙,被那藩王爱不释手,日日倾听,日夜不离。
但他也不敢招摇过市,不敢邀请好友来倾听,把人做成乐器,实在恶毒,并且这人彘,本是天底下最恶毒的酷刑。
他心中知晓,这乐器的其中妙处:听之赞叹,以为天籁,见之怒极,汗发冲冠。
只不过后来,那藩王也起了小心思。
他心知自己的王兄也是爱歌姬曲乐之人,连夜坐上一辆马车进京,想把这个七情七心曲,献给当今大宋皇帝。
但那藩王也不是等闲人物,耍了一个小心思。
他知晓如此滔天恶举,把活人制造成人彘,当今圣上,必然要像是他当时一般恼怒,可能还没有等演奏,就把他给砍了。
于是,他心有一计。
入京之时,大肆宣扬,对外表明,偶尔得到一西域奇人进贡的乐器,这乐器奇妙无比,特地来献上天底下最美的曲子,演奏出感人肺腑之曲,触动心弦,搞得京城风波四起。
接着,他马车入京之时,开到街道大中央,四匹汗血宝马,拉扯着巨大的马车,马车内部竟然缓缓奏响了乐曲。
当场,路过马车旁边的贫民百姓,听到这天籁之声,竟然感动得泪流满面,那马车开到哪儿,哪里就跪满了人,一副感动得泪流满面的样子。
接着,那个藩王见到如此声势,却还不满足,笑着道:“已经起了声势,不过,还不够!”
他在马车里,让手下拆掉了一块马车上的挡板。
那马车,其实是请了无数能工巧匠制造的回音车,门口的挡板挡住了隔绝声音,拆掉挡板,能形成一个类似的喇叭构造,扩大回音。
一时间,拆下挡板,天籁之音响起。
整条长安街道上,交通堵塞了,马车、行人、全部驻足,无数人泪流满面,街道上跪满了人。
曲姐轻轻笑道:“万人空巷之景,皆由那七名‘人埙的天籁之音而起,何为天籁?乃人心之声,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曲当时,更有宋代著名词人,提诗半句:赖有明朝看潮在,万人空巷斗新妆!”
我听得沉默。
民间的百姓都听得马车传出天籁之声,觉得极为神秘,必然有数名神秘乐师,在马车中奏响钟鼓乐器。
人人追逐称赞,却没有人知道这天籁之下,马车内隐藏着何等残忍的“乐器”,以人为乐器,以心跳为曲。
曲姐说:“这番进贡酝酿之后,那皇帝期待之心越足,上供之后,见得那乐器的真相,皇帝初是惊怒,不过那藩王连连求饶,祈求圣上听过一曲再赐死,再加上那万人空巷之景,圣上也是心中好奇,忍着怒火倾听,结果如痴如醉,真如那藩王所言:听之赞叹,以为天籁,见之怒极,汗发冲冠。”
圣上当时就沉醉其中,十分满意,就不好意思处斩那个藩王了,假装不知这人彘之事,然后那藩王得到了巨额赏赐,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之后这番造势之下,不仅仅那藩王得利,那王家戏班,也是一步登天。
那王公贵族,上流社会,纷纷兴起了一股风潮,到处打听,追逐那神秘的乐师与乐器,想知道那乐师和乐器的神秘真面目。
民间,京城的酒楼也有无数说书人,在揣摩。
说那西域乐师的背景身世如何,是男是女,如何玄奇,他的乐理如何精通,手下的乐器是什么构造,像是羊角,又似牛犁。
又有人说不对,这是一个巨大乐器,须要七八人合奏,其声如何悠远深邃,说的有鼻子有眼。
当时,王家戏班,深谙物依稀为贵。
那个阴术的制造之法他们并不外传,也没有人知晓这真相,开始偷偷制造一些人埙,偷偷卖给王公贵族。
一时间,趋之若素,天籁之音,响彻了整片京城。
第六百二十六章 江湖魔音
月色下的庭院里,凉风习习。
院子里的公鸡来回走动,架子上晾着药草,而我们几个人坐在院子里,我拿着电话,听着曲姐对我讲起了陈年往事。
曲姐说:“其实,当时大部分的百姓,都不知道那真面目,只有极少数上流社会的人知晓,却默不作声,知道这极其可怕,却忍不住偷偷高价卖来这人埙,倾听这乐器,表面却相互表示不知道。”
小青儿沉默,抱着小白狐坐在椅子上,说:真残忍。
曲姐笑了笑,说:“其实,残忍不残忍重要吗?不重要,古代的娱乐其实很贫乏的,除了吃,就是玩女人,对于那些王公贵族,人埙——以人为乐器,看着那一排的酒坛里,在此起彼伏的演奏,的确赏心悦目。”
“也正是如此,这等奢侈乐器,只在当时的上流社会传闻,民间,乃至后世,都鲜有人知——人埙,此等乐器是为何物。”
曲姐笑了笑,像是在那边一边走路,一边在给我打电话:“闲话少提,咱们再说回之前,那七个先给皇帝的女子,她们常年以心跳为生,竟然其中有几个聪明女子,在宫中发明了别样的心跳用途。”
我说什么用途。
“有一女,发明心鼓,激励人心,战士受到激励,热血沸腾,力敌千军!”
我听得吃惊,这应该是老残门一脉的先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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