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说他这些年,看着李裙不断的哭,愧疚,让她以为自己是一个不好的女人,长得那么丑,丈夫却对自己那么好,有钱还不出去找漂亮女人,自己却生不出一个孩子他不断路过房间,看着她躲起来轻轻抽泣,才心里隐隐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他的心开始痛,开始愧疚忏悔。
“李裙,我摊开和你说吧。”张康看着李裙,“明明是我背地里做下恶事,以想要孩子之名让你怀孕,又暗自让你流产你却那么愧疚,认为我是一个好丈夫,你自己身体有毛病这些年,其实,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对你说!”
李裙大哭着,疯狂摇头,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承认,我年轻的时候听了那个妖道的话,犯下了人生中最大的错误可是,我又觉得我没有错,如果不是那个妖道介绍,我就不会娶你娶你,这是我人生中最庆幸的事情。”
说到这里,张康擦了擦眼泪,挣扎着爬起身,拿起纸笔,写下了遗嘱。
“有些话,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这辈子,对你再好,也没有对你说过爱这个字,但现在我也说不出口,就这样算了吧咱们唯一的儿子,他不太中用,但剩下的,又被我吃掉了遗嘱我现在写了,钱和家产你拿着,儿子你看着办,别太宠着他,就是你慈母多败儿,才惹的祸,前阵子还为了女人跳海了你这个人也不太聪明,如果可以,你找个信得过的男人再嫁了吧。”
我不要”李裙还在哭,疯狂摇头。
“哎!妇人之仁啊你恨我啊,怎么不恨我呢?”张康苦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跟了我二十多年,你从来没有体验过一个作为女人的乐趣,却体验了无数次作为女人难产、怀孕的痛苦,明明是我对不起你。”
我们看着,心中有些撼然。
终于知道张康临死前也不反扑我们,原来对于他来说,临死前最后的时间,不能用于反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或许,我们早该看出来的他心里早有愧疚,再铁石心肠,恶到吃自己儿子的恶霸,也被一个懦弱女人二十多年的暗自哭泣,给软了心。”
苗倩倩指着不断吐血、对自己妻子终于坦白一切的张康,轻轻的说:“不然,他那么再能演,也不至于对李裙那么无微不至,也不至于我对他,看走了眼其实,我也没看走眼,他对李裙的确是真爱。”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一步错,步步错。”
董小姐摇头,苦笑了一下,说:命运就是如此奇妙,如果他不害李裙,他的人生中就没有这个丑姑娘,甚至不会正眼看她一眼,他一生中,都不会碰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但他如果害李裙,娶她为妻,这也注定了悲剧,不管怎样,他的人生终究是没有善果。
我们看着远处,也没有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动作,只是默默看着他和妻子交代遗嘱,有些感慨万千。
张康的人生不管如何选择,那条岔路口,他的人生,都只通往了一条不幸福的路。
张康还在交代后事。
他讲得差不多了,叫了一句,“程老板,你过来,我想给你们几个人说点事情。”
我走了过来,看着张康。
张康却看着我说:“程先生,你身边一大堆能人异士,的确厉害,你赢了我,是应该的,我吃掉自己的儿子,伤天害理,早就愧对李裙了,我最后,想要对你们几个人,说一件事,很重要的事情。”
第六百四十八章 左道之人
客厅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家具,椅子和桌子。
我走过去,问什么事情。
张康已经彻底快不行了,吐了一口黑血,抱着趴在他胸口大哭的李裙,裂开嘴巴,狰狞的笑了笑说:“你们是很厉害,我却要给你们提一个醒,你们要小心一个人这个人,很恶,很坏,比我坏得太多了,你们迟早要碰到他。”
我问张康:迟早要碰到,那个人是谁,是骏爷吗?
张康十分惊恐的说:“那个人是我们左道的人,很神秘,我平常叫他大师兄,我们左道的人,生意做得很大,很有钱,专门做邪门生意的,我现在能那么有钱,就是门内帮忙扶持的,我只是其中之一,我是咱们门内的三师弟,我是最小的那个老三,老幺。”
左道?
三师弟?
张康又说:其实我在这里,是上面让我派来监视骏爷的。
他说每一个地方的阴行话事人,都手底下管着一群阴人,收地头税,压榨阴人,给他们派阴事,做一个中介的活儿。
阶级是一层一层的,这些地方上的话事人,背后又要有一个真正的阴行大家,经常孝敬送礼给北上广这些大城市里的大人物,当靠山。
而骏爷背后的靠山,是他们旁门左道,而他们左道的师傅,门派里几个很厉害的师兄弟们,都在上海那边。
“啊?”苗倩倩忍不住说:那我们弄骏爷,那边会不会从上海那边飞过来,过来插手?
“不会。”
张康告诉我们,他在这里的意义,就是监视这里。
如果骏爷被人搞倒了,是他自己能耐不够,给孝敬,不代表就是左道的人,比较给孝敬的人太多了,只要那个新的话事人,给他们投诚,定期纳贡就好,上门孝敬送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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