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的老周已经开始喝第二瓶酒,他很是失意。似乎在他的嘴里齐雨箬并没有毫无保留的完全的相信他。下斗摸金只是古董买卖中的一个环节,其余的环节齐雨箬喜欢自己独自完成。
不对,我瞥了一眼老周,觉得他可能在说谎。我记得第一次在纸钱店见到齐雨箬和老周,齐雨箬以为我是来卖古玩的,还说可以介绍买家给我认识,怎么到了老周嘴里,齐雨箬又变成一个把一切生意都往自己怀里扒的人。
可老周为什么要撒谎呢,莫非他意识到了什么,还是齐雨箬这么叮嘱他的。
我知道我不该把他们想得太过于复杂,但是最近的经历让我变得越来越多疑。
我看着萎靡不振的老周叹了口气。
突然,客厅里发出一声警报声。
老周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奔向一边餐桌摆手机的地方。虚惊一场,原来只是老周的手机响了。
老周看了一眼手机,脸色不善,他说:“我要出去一次,你先走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逐客令,我有点不知所措,在看老周的样子,面色凝重,显然已经酒醒了大半。
“怎么了?”我问。
“没你的事,你先回去。”老周毫不客气的说。
一种担忧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升腾起的怒火,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当我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事情,我不走,是不是齐雨箬出事了?”我问。
“没错。”老周爽快承认,“他在交易的时候被人阴了,现在叫我过去,你赶紧走吧,别一会连累你。”老周也不看我,从沙发扶手上扯了一件衣服,应该是运动外套,套在自己的短袖上就出去了。
随着老周急匆匆地步伐,大门“嘭”的一声巨响关上。
好,都甩下我是吧,我就要留下来看看,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满心以为要从现在等到明天早上都未必有结果,但当我打算安安心心的研究齐雨箬的家庭照的时候,老周半搂着齐雨箬回来了!
一开始我只是听到房子外面有动静,不过我没有从沙发上起身,依旧坐在那里,大门突然被撞开,老周和齐雨箬几乎是跌进屋子里。他们两个看起来都很不正常。
齐雨箬半靠在周卫国的肩上,老周嘴里不住的骂着:“它娘的,敢黑老子,让你们在这里混不下去。”
我从沙发上蹭地站起身发现齐雨箬套着老周的外套。
老周看到了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没走?”
我迎了上去,一靠近我就明白为什么老周要搂着齐雨箬,他们两人身上都有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而且是非常新鲜的血腥味。
齐雨箬惨白的脸色说明他受伤了了,我有点吃惊,居然有人把他伤成这样。
老周把齐雨箬扶到沙发上,拉下了他的外套,我忍不住惊叫起来。
那血腥味就是从齐雨箬身上发出来的,他几乎半个身子都浸泡在血水里,如果老周不用自己的外衣盖着齐雨箬流血不止的地方,他们早被人发现了。
齐雨箬的左臂上被深深的切开一条口子,红色的肌肉和白色的脂肪混合着流淌下来,伤口很深,不少皮肉外翻着。他早上出门穿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染得看不出颜色。
老周听到我尖叫,他过来伸出一只手,就像拢小鸡一样一把拢住我,不许我叫,我挣脱开他的手,冲到沙发跟前。齐雨箬躺在那里,面无人色,像是昏了过去。
“再叫就滚出去。”老周命令我,齐雨箬受伤了,他再也不打算费力气维持他少的可怜的礼貌。
我浑身发抖,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了。
老周捂着齐雨箬的胳膊,齐雨箬在沙发上轻喘着气不说话。老周命令我说:“去楼上的卧室,楼梯口正数第二间,把床头柜打开,给我药箱子!”
我说:“他伤势这么重,胳膊看起来要残废,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们暂时还不想死。”老周答非所问。“快去!”
我没再和老周争执,他们总有他们的理由。我跑到楼上的第二间房间里面拉开床头柜,找他想要的东西,拎出来拿到楼下。这个药物箱子有十几斤重。里面摆满了各色常见的药品。
我尽可能快的跑下楼,但是老周还是嫌我速度太慢,齐雨箬又白白流掉不少血,血已经淌到沙发上。
齐雨箬的面色灰白,看上去一丝血色也没有,紧紧咬着嘴唇。
老周问我:“你会包扎吗?”
我摇摇头。
“你他娘就是一个全废,怎么什么都不会。”老周骂我,我没有回嘴,因为齐雨箬看上去比被虫卵控制的时候的情况还要严重。
老周用手按压着齐雨箬流血的胳膊,他说:“算了,算了,教你。你把云南白药拿出来,不对,是玻璃瓶,对,那个小瓶子里的。再去打热水去,用饮水机的水干净。去拿剪刀,在厨房里,拿剪刀过来剪纱布。快点!”
我照他的吩咐,一一照办。靠近齐雨箬看到他那可怕的伤口,我哆嗦了一下,他的手臂明显被人插了一刀。
老周从药箱里摸了一颗止痛药,喂齐雨箬吃下去。齐雨箬微微张开眼,看了一眼我,没有说话。
我替他清洗伤口,上了药,笨手笨脚的给他缠上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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