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的忧愁,“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你竟然为了自己痛快而放弃寻找我,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一股愧疚涌上心头,我无言以对。
我去碰我爸爸的手臂,原本我父亲肌肉虬结的手臂却迅速枯萎,仿佛皮肉鲜血化为空气,空余一层皮肤贴上骨骼。
我父亲的粗壮的手臂从手腕一直枯萎而上,他的头颅迅速枯萎,只剩两个圆圆的眼珠子凸出眼眶,脖子也细成了一把骨头。
“好痛!”爸爸他呻吟了一声,整张脸变得扭曲痉挛起来,一些地方凹了下去,支离破碎。
“不要!”我扑上去,想要搂住他,却扑了个空。
“是谁?是谁害了你!”我大叫,“告诉我,我为你报仇!”
爸爸的嘴角扯动了一下,已经变了形的脸竟然在笑:“是你。”
我整个都僵住了,怎么可能是我。
爸爸那张恐怖至极的脸已经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他的干枯的黑手依然坚决地指向我:“害我的人,就是你!”
“不不不,不是我。”我跑到他面前想要拉住他,却一脚踏空,落到空陷无底的洞中。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身的汗水,湿透了我的全身。
卧室里被月光照的亮堂堂的,窗户是半开着,窗帘没有拉上,偶尔有微风吹过。
刚才那个只是梦。我想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
我抱着手臂坐了半宿,才终于安定住心神,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大概就是心理暗示,白天因为神经被自己控制着,所以有些念头不会冒出来,但是到了晚上,人放松的时候,特别到了睡眠中,这种心理暗示就不再受到合理的控制。这时候道德的监控也会变得薄弱。
佛洛依德的的精神分析学中提到过,人在睡眠中本我、自我、超我会发生混乱。白天依靠着自我调节代表道德的超我和代表**的本我,在梦中,自我沉睡,那么超我和本我就会互相攻击,妄图能够占领上风。所以梦中的一切都会是荒诞不经的,梦中的事物会幻化成各种有代表性的物质。
那么在我的梦中是本我还是超我占上风呢。现在看来,应该是道德的我占据了上风。
之所以会出现死去父亲的样子,是因为超我对我说,如果你不去救父亲,那么你就眼睁睁看他进入危险再无出来的可能,他会因为你的不作为而枉死。那你就是害你父亲的凶手。
超我在告诉我,你必须去救你的父亲。
而本我做了什么?本我把我的父亲妖魔化,将他的形象变成一个僵尸。它试图激起我恐惧的**,让我害怕。它告诉我,去救自己的父亲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会让自己丢掉性命。
我在梦中没有感觉到害怕,因此超我取得了胜利。
换句话说,在我的灵魂深处已经默认了一定去找我的父亲,去救我的父亲,即便我会因此而死去。
今晚的月光很明亮,我在如水的月色下辗转反侧。
我翻了个身,把脸朝向窗外,天空中月明星稀。城市的月亮比起野外灰蒙蒙的。天幕也没有在野外好看。
我突然有点厌倦看了二十一年的城里的月光。
第二天一大早,老周就捶门把我叫起来。听到他在外面快乐的吼叫,我真怀疑他或者齐雨箬是不是捡到钱包了。
睡眼惺忪的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下了楼,齐雨箬的神色倒是看不出有特殊变化,只是面色好了不少,胳膊也不再吊着了。从他受伤到现在才十天而已,胳膊就可以自由的活动。
老周喜形于色,见我下来以后说:“钟淳,齐老板今早五点接了一个电话,马上带我们去发财了。“
正文 第120章 发棺财
“发财?”发财就算了,没搞错吧,还是带我一起发财?齐雨箬能带我去的大概只有发棺财。
齐雨箬摇了摇头,“不是去发财,主要带你去见见世面。“
见世面,这话听起来倒是稀奇了。不知道齐雨箬要带我去见什么样的世面,不过看老周喜滋滋的模样,应该也不会是坏事。
齐雨箬告诉我,这一次要带我去一家他经常有生意往来的古玩店。我心里纳闷了,做生意这样的事情颇有风险,我又一窍不通,为什么要带我一个外行人去。
老周在一边解释道,这家古玩店和齐雨箬之间做生意已有好些年头。老板姓钱,是信得过的人。
今天早上钱老板急匆匆的打来一个电话,说是有一件非常棘手的古玩到他店里来。这本来是没有齐雨箬什么事情,只是这件古玩颇有些邪性。钱老板实在吃不准要不要收下,所以就请齐雨箬来帮帮忙来鉴个宝,看看这玩意能不能收。
那位钱老板认为,齐雨箬见多识广,非得找他来看看。
我说,这东西都有邪性了,我们还去,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还去外面招惹。
老周说,这你就不懂了,人家请齐老板去就是去看一看能有多大的妨害,有邪性那就告诉钱老板不收,没有邪性那就告诉他可以收。横竖对我们没有危险,不论是能收,还是不能收,总少不了钱老板的车马钱和鉴定费。多去一个人,多算一个人头费,所以大早上的把我拖起来,叫我去充个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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