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搂着它一刀一刀的不歇使劲扎它,扎的它血肉横飞。“咚”一声闷响,它携着我狠狠地撞击一旁的树干。这一下子撞得我后背疼痛,胸口气血翻涌。
我死命扎它一刀,这一刀极深,没过了刀柄。我就是不松手,任凭它带着我去撞树干。我若是送了手,它便能回头咬我,一旦被它衔住,莫说皮肉要被倒刺全部刮掉,恐怕就连骨头都无法幸免。
我随着它扭动,不把那刀子拔出,而是接着它扭动的力量往下划。
我以前听说过一种钉蛇的办法。用削尖的竹片钉扎在地上,然后在竹片上撒上伪装。人在后面追赶蛇类,把它赶到削尖竹片的前面。由于它要急忙逃生,会慌不择路的从伪装过的竹片上爬过,一旦竹片划破它的身体一点,它就会因为疼而更加往前爬行。竹片钉在地上,它越是疼越是往前爬去,尖利的竹片会在它腹部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一直到把它内脏划出来,开膛破肚为止。
我双手握住刀柄,接着它扭动身躯的力量往下剌去。刀子钉在蛊蛇身上,我紧紧握着刀子。蛊蛇的皮肉坚硬,我使劲全部的力气也才剌出一小条口子。
它吃了疼,飞快的往前爬去,想要甩脱背上的我。
一路翻搅,树林里的血腥味浓重,怪物虽然皮开肉绽,痛苦不堪但是没有要死的迹象。
我体力渐渐不支,心中越发的着急。有一次好险它要把我甩下来了,我无计可施,所幸一狠心,反正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中尸毒,不如冒险试一试。我一口咬住了蛊蛇头和身体连接的部位。
蛊蛇猛一打挺,带着我就往树林外面乱窜。它被我咬得疼了,也没了方向四处乱窜。
我一只手抱着它,一只手摸索着拿着刀子,把刀子拔出来往它双眼的位置戳,想要戳瞎它的双眼。双手都在蛊蛇身上摸索,为了稳固住自己在蛊蛇身上的位置,我牙关紧锁,死活不松开嘴。
黑血喷涌出来在我眼前弥漫。因为是活物,倒也不算腐臭,只是比几十斤小黄鱼加起来都腥气。就算蛊蛇和大粪一样味道,我也不能松嘴。
蛊蛇显然疼得发狂,翻腾盘旋想要甩开我。我手都快麻木了,只好用腿夹着它。
腥臭的黑血喷在我眼睛里,我眨了眨眼睛,还是挤不干净眼中的污血。双眼被黑血蒙住,看什么都是一片红黑。我右手拿刀,胡乱的戳一气。
但听它哀嚎一声,我拼命挤了挤眼睛,看见居然让我戳瞎它一只丑陋的人眼。
它疯狂的扭动身躯,翻过身来拖着我在地上爬。我的手渐渐失了力气,支撑不住。
它感觉到我的手松了一松,它便往前一窜,终于甩开了我。也不打算再和我纠缠,夺路而逃。
我似乎已经到了搏斗的极限。见它逃跑,也没力气去追。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的。我从地上坐起身子,才发现我后背的衣裳已经被蛊蛇拖行我的时候磨光了,现在整个背都是露在外面的。我伸手摸一下后背,一手的鲜血。背上还有不少碎石子卡在肉里。
我看看四周,林子居然有些发亮,怪不得蛊蛇逃跑了,原来天都快亮了。
我坐在地上按着自己背上的伤口,没有为自己不去追而懊恼,因为以我的速度根本追不上逃跑的蛊蛇。周卫国和齐雨箬都追不上,我追了也是白搭。
我想蛊蛇天亮了,能够回哪里去?
它怕光,所有这些墓里的东西没有不怕光的,它肯定是找个没有光的地方藏起来。那它能躲去哪里?附近的山洞吗?周围确是有山,但看着近,跑起来也要不少时间,就算它速度再快也无法在太阳高升之前找到山洞躲起来。正是所谓的望山跑死马。
这蛊蛇总不会随随便便跑去人的家里。
我知道它跑去哪里了!它也只有这一个地方能去。我突然有点佩服齐雨箬当初坚持的举动。
我路小跑顾不得身上疼,跑回了张全贵承包的地里。
果然,那蛊蛇正在围着之前齐雨箬和老周回填过的洞口打转转。洞口被封死了,它进不去了。
我不敢贸然过去,就趴在下风口看蛊蛇的行动。那蛊蛇扭着脖子,尖着脑袋,********往里面钻去。不一会把地里拱出一个土坑。可惜它不可能再进去了。齐雨箬回填的洞,都是仔细压实过的,回填的恰到好处,如果不是因为翻掘出来的泥土和周围的泥土颜色两样,翻出来的新土比原来的土颜色深,除此以外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被人挖过深坑。
蛊蛇一直在努力地往下钻,它被戳瞎的眼睛还在往外汩汩的冒着黑血。但它也顾不上。
离蛊蛇打转的地方不远处,我看见了老周从张全贵家里带出来的半瓶油。我们烧完红木棺材里的女尸以后随手就把半瓶油放在了地里,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谁也没有想起来留在张全贵承包的地里的那半瓶油。
我身上随身带着打火机,只要能把那半瓶油泼到蛊蛇身上,何愁那怪物不死!
我一个滚翻越过去,抓住了半瓶油,在半空中边扭开盖子洒在了蛊蛇的身上,蛊蛇********想钻回洞中,没有防备我的偷袭,又因为是油泼开一大片,怎么也躲不开,它身上多少占到一点。
我没有犹豫,也没有停顿。拿出打火机,拨开盖子,一道暗红色的光亮照亮了我惨白的脸色。
我对着那蛊蛇抛出了打火机,打火机的火沾上了蛊蛇身上的油星子一点就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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