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的嘴唇,我说;“你居然有脸指责我拆撒了我表哥的婚姻?谁给你的自信。你真这么坦然无所谓?我看不是吧。你们早就认识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李淑舒就是系里的校花!七月份我见她的时候还没有想起来,但是前几天我突然把系里一千多人的毕业照翻出来逐个看了看。你们大学谈恋爱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早就闹得纷纷扬扬,尽人皆知了!你和李淑舒在毕业前夕突然分手,到底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怪不得七月十九日的婚礼,昙华路126号的新都大饭店,她一个同学都没有请。”
林建明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
我冲他笑笑道:“你说,人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要是换做别人,我除了从他那里偷回来,别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呢。哈哈哈。”看着他衰败的脸色,我知道我赢了。
他说:“你跟我来,我回去拿手机。”
我说:“你刚刚不是还说手机在李淑舒那里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就想起来手机在什么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说:“手机在我租借的房子里面,你跟我来。”
我怕他有诈,便说:“你家离这里也是不远,来回也就一个小时多点。没关系,我现在反正是闲人一个,有的是时间,我可以慢慢地等你。你可以慢慢地回去拿。你去拿吧,我坐在这里等你。”
他皱着眉看着我:“你跟我去拿,拿了我们一拍两散。你把照片交给我,把数据全部删除掉。以后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我不动,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说:“我就在这里等你,没什么可商量的。”因为有了手里的几张照片,我已经能反被动为主动,掌握主动权。现在是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见我不能商量的口气。“好。”他甩下一句话,推开玻璃门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我的目光在他恼怒的背影上流连了一会儿,报复的感觉果然是甜蜜的。
林建明租住的房子就在这个区里,我曾经在我家和林建明家之间往来多次。咖啡店离我家只隔了两条街,相距不远。林建明打一次来回,就算两边都要等车也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的。
可我从下午两点钟开始等他,一直等到晚上五点多,天色发暗他都没有回来。
我心里暗暗觉得不好,非常的不好。说不定此刻他看见事情败露了真的会带着李淑舒一块跑了。不应该啊,如果他真的带着李淑舒跑了,那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手上的照片对他仍旧是一种威胁。如果他没跑,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我疑惑着,盘算着,时间已经无声无息的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期间,因为我没点任何东西就在咖啡店里面坐了三个多小时,咖啡店的店员已经来催促过好几次了,意思是让我离开。我没办法,不得不点了一杯廉价的鸳鸯奶茶。
我没喝过鸳鸯奶茶,一喝之下发现就是小时候妈妈给我冲的阿华田的味道。
四年前这里还是一家甜品店,装饰雅致,格调清新。有时候我会在周末的中午跑到这里来坐一会,吃一点我喜欢的芒果蛋糕。
那天我刚坐下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利落的身影迅速霸占了我对面的位置,扯过我手里的甜品单子还给服务员,又随意不过的喊了两句:“来两份芒果沙冰。”一回头,她对我笑眯眯地说:“我请客。”
这就是我第一次仔细的注意到张仪,就是在原来的甜品店里。
那时候她老练的和我攀谈起来,说她军训的时候看到我在台上唱歌,唱得真的很不错,想要拉我入伙,进学院的歌唱社。
我“嗯”了几声没答她的话,张仪她非常的失望,噘着嘴巴对我哼道:“钟淳,你可真没劲啊。我可是看中你唱歌唱得好,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兴高采烈地答应我了。期末要评奖学金是少不了算社团活动这一块的,你上一个大学什么社团都没有参加过,那还有什么意思啊,你说是不是啊?”
我成绩一向不好,奖学金什么的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而且是的,我确实很没劲,到现在我也不算是一个有趣的人。我原以为,张仪会像其他人一样对沉默寡言的我敬而远之,没想到她杠上了我,一定要带我活动,一请之后我不去,她还要三请四请,一直到把我请动为止。
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对她毫不客气,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了,请你别老是缠着我,我希望你别再这么无聊下去。找别人去吧。军训的时候唱歌那是因为我迟到,被教官罚了,如果不唱歌就要跑操场,所以我才唱的。”说完以后,我就重重的叹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十五块钱,放在桌上,那正好是一份芒果沙冰的价钱。我说:“祝你好运,找到别的成员加入社团。”然后,我就扬长而去。
不过最后我还是向张仪妥协了加入了歌唱社,因为有她的存在,一直疏离冷漠的我,度过了一段开心的时光。可是好景不长,就像曾经热闹的甜品店一样很快又冷冷清清了。
如今四年过去,原来的甜品店早就已经关门换上了这家咖啡店,这家咖啡店也是门庭冷落的开了一年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关门。
我还是那么疏离于人群之外,但是张仪因为她身上的率真和仗义已经交到了很多好朋友,也许有一天她会远离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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