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尸体的人一看,正有无数的虫子从尸体中冒出头。
当年许多人要求秦承志杀掉他,但是秦承志没有同意,而是把他秘密的安置在雅安附近的宅子里。这些年他从未出过雅安,但是组织里有弟兄下斗中了尸毒,或者被墓道里的僵尸咬了,他都能给治好。
“他可以解尸毒?”我吃惊地问阿珞。如果能求他解了尸毒,再找到齐雨箬和老周,一切都还有可能!我立马感觉到就冲这一点,这次没有白来。
“对,他可解尸毒。他本身就是个毒物,一身都是毒,时常把他的虫子放出来溜达。”阿珞扁扁嘴巴。
刘裕景插话道:“我们刚来那会郑姐你就是在楼上和这个怪物吵架吗?”
“是啊。那天我正好看见一条蜈蚣从他门缝里爬出来。”阿珞说。
她再怎么厉害还是个女人。女人天生就对虫子比较敏感,更别说是那种有毒的虫子。
这个怪人一定很危险。但是一想到有机会可以救齐雨箬和周卫国,我的内心立即收到了鼓舞,一路颠簸的劳累也减轻不少。起码眼前有了一丝丝曙光。
我给他送衣服的时候,看见他身上披着很多兽皮,臃肿的堆在身上,在兽皮的下面偶尔看见他的衣裳,似乎是一件藏袍,勉强隐约可见暗绿色的底料。
我问阿珞:“他是藏族人吗?”
阿珞想了一下,说:“不是,从未听说过他会说藏语。他很少说话,你不问他,他就不答。他仿佛从天而降,我们都弄不清楚他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么臭的怪人,谁要和他主动说话。看他一眼都要忍着厌恶。”刘裕景在一边补充。
我感觉这个人并没有柳昭那么冷淡,就冲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不过就算他比哑巴更冷淡,就算他是个粪坑,为了齐雨箬和周卫国我都得跳。
后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偷偷观察那个怪人,他始终带着病态,佝偻着身体,不过他从来没有要吸过氧。
我们的车上都带着氧气瓶,一开始进藏区的时候,时常会觉得难受要求吸氧。
在扎西冈的小镇上,我们休息了几天,算起来从我们出来到现在一路休息外加秦子涵拖拖拉拉的行进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天。有些地方的积雪已经渐渐融化。
现在完全靠着浑身发臭的怪人带路了,他被放出来几天以后,没有刚出来的时候那么臭了。我估计我们已经过了古格遗址,看来我们的目的地并不是阿珞之前说的古格遗址。因为阿珞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还要再往西走,再往西就要到克什米尔境内,我们莫不是要偷越国境线?
不料到了扎西冈以后,发臭的怪人又让秦子涵下令往南开了二百多公里。这里的景致突然变得完全不同,路上更加荒凉,周围没有人烟。不断有新发芽的小草,钻出冻硬的土壤。附近的积雪已经连不成片了,只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堆着。幸好风不大,望向天空是很清澈的蓝。
我们的速度明显缓慢了下来,因为路边出现了从地底下露出的大量木桩,“皮夹克”说有些像是古墓的遗址,据说塔墓就是用这些木桩奠基的。
地貌的变化有时很让人咂舌,这里八十几年前还是水草丰美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些刺眼的枯草,远方渐渐褪去皑皑白雪的褐色山峦显得分外狞厉诡异,让人不敢多望。
曾经这里气候环境适宜,人们在此留下来灿烂的文明。现在也就剩下这些残垣断壁。每回一说可能有斗在下面,刘裕景就很兴奋从车里跑出来,但是后来又发现不是的。几次一折腾,刘裕景就像狼来了中的山民,不愿意再相信这里有斗了。
我们在荒漠和山里兜兜转转,最后谁都说不清楚究竟到了哪里,这个地方地图上根本没有。为此秦子涵大发雷霆,要教训带路的怪人,但是那个人坚持自己走的路是对的。最后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们已经进入了无人区。车队和马匹一路飞驰在一望无际的荒凉雪原上,气候条件非常恶劣,我为我自己能撑到这份上也是非常吃惊。车子和马队离的非常远,高原上的小种马虽然耐力极佳,但是速度根本比不上路虎越野车,我们的车辆只能开开停停。
进了无人区唯一的好处便是他们不再看管我,因为我一个人即便逃跑,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无水、无食也是死路一条。
丝丝昨天晚上睡觉前已经和秦子涵大吵了一架,这一路上他们吵架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因为她实在无法忍受每天晚上都要睡在帐篷的毛毡上,早上起来又没水洗脸。
睡在帐篷里一点都不暖和,夜里冻得背上的皮都快掉了。丝丝说,在这个没人的鬼地方,吃没吃,喝没喝,她已经好多天没有洗澡了,一到晚上浑身都是冰凉的,感觉自己快死了。
他们吵架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周围,但是现在完全没有人费心去劝架,连续好几天在没有人烟的地方搜寻,几乎没人再有精力管闲事。连一向爱打圆场的“皮夹克”也只是象征性的发出几声无力的劝解,就由得他们去了。
阿珞一到晚上就一遍一遍的数压缩饼干、矿泉水和各种罐头,盘算着我们可以依靠这些食物和水活几天。到睡觉前还要再数一遍。当丝丝和秦子涵吵到,食物匮乏的时候,吓得阿珞又多数了一遍压缩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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