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人,那一重一重的黑影远远看去就有上千人,这么多人会从哪里冒出来的?
莫非是死人?可我怎么能看见死人?
死去的人如怨气重,往往阴魂不散。人鬼殊途,阴阳两相隔,所以鬼看不见人,就像人看不见鬼一样。特定情况下可以看见,如古墓中阴气重,活人阳气低落的时候,就容易让鬼撞见,那也非常模糊。
不过老话说,不分任何人,只要让鬼看见,定会当成是生前的仇人,展开报复。
一直以来都有一种说法,活人头顶和两边肩膀上各有一盏灯,叫三昧真火,有这股阳气的人见不到鬼。见到鬼的全是阳气低落之人。我是纯阴命身上阳气本来虚弱,加上小时候吃过死人肉,按照古老的说法,绝对是黑天半夜出门就能见鬼的命。
以鬼神之说,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我总觉得还差了一点。
我转念一想,想起在三和村里,那个坐在河面上被鱼吃同时又吃鱼,痛苦生生不息永远循环的女人。也想起在靖王的墓道里,我被魅所迷惑看见的出口。
我能看见过去发生过的事情!能看见那些特别痛苦,永生永世死循环的事物。吃鱼,被鱼吃的女人;两个水银女童尸,都是死后魂魄不能离开,永远被囚禁在那里。这样的情形下,怨念滞留不去,可以被我感知到。
诡异的事情都发生在晚上阴气最重的时候,不出意料,我抬起头,今晚又是星星不亮,仅月光撒缀大地。我想起耗子说过,僵尸依靠拜月获得力量,每逢月圆,僵尸容易出来作祟。可这些人看上去并不是僵尸,倒有几分像幽灵。
正文 第347章 传话人?
这么说起来,领头骑大象的应该是国王,后面那些就是卫队。
他们那些死了数百年的人的冤魂,能不能看见我?
我想起水银女尸在墓道里把我架起,带到甬道;还有,河面上的女人在吃下咬碎她肉的银鱼以后朝我望了一眼。
他们能看见我!
我灭了手电,直接往后退去,躲到一个帐篷后面。队伍不紧不慢的朝我走来。我还看见队伍中打着旌旗的影子,队伍是两人一排走得像仪仗队一样整齐,也许这本身就是仪仗队。
他们很快就从倒伏的树木那里走到我的面前,越来越清晰,我激动的差点喘不上气。
我看着看着头皮就发麻了,尤其是看到旌旗后面抬号角的。这号角的大小和形状根本就是藏地的人骨制品——嘎巴啦,其材料一般是取自难产而死的女子骨骼。
他们刚才吹响的就是嘎巴啦。那些人走到我前面个个都穿着崭新的袍子。虽然袍子看上去很沉重,但每个人走路都像在飘动,一点声音也没有,速度也很快。人人的面目都是模糊不清。
我想起一个传说。如果你看到死人的时候清楚看到他们的脸,特别是他们的眼白,说明你的阳寿已尽,他们是来接你去阴间的引路人。
队伍幽灵般的从我眼前滑过,并没有发现我,一直朝水池那里去了。
如镜面般的水池裂开一道缝隙,浪花的波纹平缓,居然分成两股水路,就像是有两道透明的玻璃墙出现,将水池中的水分开,下面居然透出很多光亮来。亡灵的队伍从我面前经过,已经走到了末尾。
如果现在不跟上去,等他们都走过去,再想找到他们就难了。我控制住哆嗦的双腿,勉强让自己跟过去,一面在心里祈祷他们千万不要看见我。
我硬着头皮跟过去,在最后一个幽灵队伍的人经过,分开的水路合上前,往水底下看了一眼。
那水下发光的都是冰川,狭窄的深沟。最后一个幽灵飘进冰川中,在水面合上的那一瞬间,亮起一道白蒙蒙的光,光线摇曳闪动。这道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的眼前一片雪亮,刺得无法睁开眼睛。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听到周围简直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有人在很猛烈地推我肩膀。我正以无比滑稽的姿势,呈大字型平躺在地上,而且地上好凉。我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了,现在躺在地上。
只是刚才那个梦?感觉太真实,就像在眼前发生过一样。梦里的那个人是鲁巴族的王吗?
阿珞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曾戚啊。她怎么会突然昏倒就醒不过来呢?”
曾戚说:“我怎么会知道,她半夜里起来,我以为她要上厕所,没想到,她又改道往主帐篷那里走去。被我拦住也不说话,眼睛瞪得骇人!像是掉了魂。”
我心里暗骂一声,好你个变态,以为我要去上厕所你都跟着。
“突然,她调转头往外面走,我怎么喊她都没反应,一直走到了水池边。我看她一直低着头去看水池,怕她半夜无人要跳下去,所以才喊人来。打算从后面抱住她,谁知道她个娇气的小姐一碰就倒。这不,到现在还没有醒。”
我躺在地上闭眼装死,想听听他们会在背后说我什么。
猛然自己的嘴巴被人张开,应该是队医在查看我的口腔和呼吸道有没有被东西堵上,这是救人的一些基本方法。可是奇怪,我又没有出现呼吸衰竭,他这么做是要进行心肺复苏啊。
就听到头顶上的队医在说话,他说:“你们听我的。少爷,你过来,给钟淳进行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你妹啊,如果秦子涵给我人工呼吸那我还不如自己醒。我马上张开双眼,周围哪有秦子涵的影子,只有阿珞队医和曾戚,还有几个不明真相的围观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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