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医一直拿手电筒去照石壁上挂着的黑茧子,对这些茧子又担心又好奇。
我们继续往前走,看到前面有一些破裂的黑色茧子,我们对着黑茧子一照,里面露出一个人的轮廓。
原来这些黑茧子都是拿来装死人的。灰白色的骨骼,昭示了这里面的一个茧子就是一个骷髅,我们一路走来看见成百上千的茧子,就有成百上千的骷髅。有那么多骷髅也正常,毕竟这种浩大的工程都是靠人修出来的,工程越大,死的人就越多。
我之前进来的时候,在山顶的王宫壁画上也看到,有不少的奴隶死在外面,大大小小的骨骼被我不小心踩断不少,什么人都有。不过,能死在茧子里的我推断应该不是奴隶,毕竟奴隶是没有资格进这里的。应该是自愿升天的信徒,自己愿意把命送在这里面。直立葬法叫法葬,虽然看上去没有平躺式的葬法那么舒服,但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才可以法葬。
没法管石壁上的人是什么身份了,他们生前是奴隶也好是贵族也罢,和我没有半点关系。都是死人,而且还是安静的死人就行。我的心情十分压抑,管他什么身份我也激动不起来。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前面没有路了。只有一口井,那井台距离地面有半人多高。周围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样的一口井。
这井很难形容它的样子,因为方中有圆,圆中有方。古代是很讲究天圆地方这样的格局,为什么这口井要修成这样非圆非方,又有些像复杂的几何图形。
我只想到一句话:古圆近方。
井台上被密密麻麻的刻满经文。队医还是老样子,指挥着我去探井,我往前趴去,对着井口观望。突然,在井台边上我看到了一个手印,看手印的大小是男人的手印,谁会把自己的手印留在这里,莫非是柳昭他们来过?这个柳昭就像鬼魂一样,我到处指望他出现,他到现在都没有影子。如果说他不在我们前面,那这么多的痕迹又是谁留下的?
我往井口窥探了一眼,井是向下的,而且还是斜着向下的,角度和公园的滑滑梯差不多。看样子是人工开凿,不过井壁内满是皱褶不知是因为年代太久还是有意如此。井道像是一条通往无尽黑暗的肠道。
面对黑的不见底的井道,我是真的不想下去,可是队医是不会放过我的。
他见我看了许久,便说:“怎么样?是我推你,还是你自己下去?”
和这种人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我把自己的衣服拉好,刚才打架到现在一路走来都没有时间整理衣服,再把自己的背包上的登山扣系好,检查好。正当我打算自己下去的时候,队医的手突然就从后面上来,一把把我推下井道,我从井道里滑了下去。
队医的手电光很快消失,就剩下了我头上的头灯在发亮,我在黑暗中下滑,加上之前看过的十八泥黎图画,萌生出一种自己在坠入地狱的绝望。走到这一步即便下面真的是地狱那我也要闯一闯。
井口比较窄,仅仅能容一个人爬过去,但是井道里面却很宽敞,是个倒喇叭形,井口小,下面大。
开始滑下去的时候,井壁上还有一些不规则的皱褶,但是越往下滑,越是光滑。我往下滑去的时候越滑越快,真和公园里面的滑滑梯一样,想要用脚蹬住压根蹬不住,只能不受控制的往前滑去。
我下来的时候是被人踹下来的,所以是大头朝下,一路在石头道上锉的胸口疼,怕自己这样磨下去,别说胸要被磨成平胸,就连肋骨怕也是要被挫断。我全力止住下滑态势,赶紧翻了一个身子,让自己的背包做缓冲,作为一个垫子。
没有滑多久,大约只有几分钟,斜坡终于平缓下来,我从洞口出来。看见眼前是一大片的平台,而平台的尽头直角向下,像是来到了一片黑石头断崖的边上。
正文 第450章 起雾
这里非常的潮湿,不断有水滴从头上滴落,这水滴的程度就和下小雨差不多。
头顶上传来队医的叫喊:“钟淳,下面什么情况?”声音古怪的发蒙,带着回音。
我不去理会他,自顾自走到平台的边缘,往下看了一眼,这平台虽然陡峭,不过有下去的台阶,一路台阶直通地下,不知道是什么格局,这样的古怪。下面一片白光晃得眼晕,又因为潮湿,下面似有一层水汽弥漫,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云山雾海。
队医又在上面模模糊糊的喊着什么东西,我回头望了一眼,心想,有种你就别叫啊,自己下来看一眼。
我拾级而下,走进那一片雾海里。
不断的有水滴从头上滴落,似乎是有一个湖倒悬在我的头顶,滴在身上的水滴很小、非常凉,刚滴到身上没多久就汽化。走到平台的最底下,脚下尽是白茫茫的云气,就像舞台上的干冰汽化以后留下的白雾。虽然周围都是怪石嶙峋,但是在看了一路上都是死人和黑泥之后,这里的白雾下的谷底也可以勉强算得上是洞天仙府。
洞中的地方很大,也不觉得压抑。我走在气雾中就像走在云海里,没走几步裤子和鞋子就都湿了。周围有不少五彩的石头连通头顶和地面,水滴顺着石柱子流下,像极钟乳石。就是一个大厅的模样,不过除了石头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队医那张可恶的胖脸从洞口滑出来。他站稳以后就奔下来,朝我这里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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