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盏手电,光线非常暗,爬了一段,觉得怎么那么长,刚才看他们杀敌的勇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我们下来的时候才爬了两三分钟,我安慰自己可能因为他们都不在我身边,我太害怕了所以觉得时间漫长。
盗洞的一段通道和下来时候一样大小,都是必须半跪在地上四肢并用,慢慢往前爬去。地上的石子非常的咯人,我又爬得急,双手都磨破了。
湿滑的泥土和着我手上的血迹,拖成一条血路。齐雨箬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个没有用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帮不上忙只会拖累别人的猪队友。
爬到窄的地方背上的背包卡住了,我用力往前,却不小心一冲,一头撞在盗洞的顶上,立时有不少的土坷垃被我的额头撞下来。我停下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前面,盗洞前面黑漆漆的一片好像通向了地狱。
又爬了一会,那手电筒照一照前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分叉口,我顿时就蒙了,来的时候是一路到底的,根本没有两个洞,莫非我爬错了洞。
我停下来,不敢轻举妄动,坐下来喘口气。上吊也要喘口气,慌张更加容易出错,越错越乱,越乱越错。
极有可能是我爬错了洞,刚才太黑又慌张,没看清楚。这个古墓以前被多人盗过,盗洞应该也不止一个,挖洞的人也不止一波。我可能爬进了不是来时的洞里。
怎么办,为今之计,只好再爬回去。
我转身准备在爬回去,但是我转不了身体,盗洞太窄,头别在那里,一转身,膝盖和脚就顶住了前后,除非我能缩骨,否者转身爬回去是没戏唱了。
我只好倒退着往后爬,我刚抬起左脚和左边的膝盖,后脑勺就因为身体高出来一点而磕到了顶端。我不敢在抬腿,只能一点一点往后倒退。一步挪不了三寸。早晚憋死在里面出不来。
前,前不知道去何方。退,又不能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为我垫底的齐雨箬、哑巴、老周他们还活着吗?这个念头太可怕了,我不敢想。
我又试着往后蹭了几步,后脑勺被撞得很晕。我趴下来想办法。
挖这个洞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出去,不是吗?既然都能出去,何必纠结于哪个洞可以出去。
我拿手电筒照照,前头的那个分叉路口,两个洞大小一样,从痕迹上来看似乎已经很久,仔细观察盗洞的洞壁比我们来时的那个盗洞要坚实不少。不晓得具体什么时候挖的。
心快跳到胸口,耳膜也被血液冲的轰鸣,我把心一横,选了左边的,反正都是通外面的。
我尽量快得往前爬,不理会头上磕了一头泥土。
突然我身下一空,底下居然是空的,盗洞居然到头了。我一头栽倒在石板上,从一人多高的地方凭空摔下来,手上的手电“啪”的一声响就没了亮,只剩下回响在黑暗里。我抬起头来,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十指。
什么都看不见,我像个睁眼瞎一样,在摔倒的地方摸索了半天,想摸到刚才掉地的手电筒。却什么也没有摸到,只感觉到我头上像火烧一般,火辣辣的疼痛。我的头磕破一个口子鲜血直流,手上的擦伤不计其数,可我顾不上,到处摸手电,要是没有光源那才是死路一条。应该摔得不远,我朝右边摸了摸,摸到一只冰凉湿漉漉的手。
那只手,手指细长,骨节明显。
正文 第42章 入骨之疼
我所有的恐惧都到了顶点,放声尖叫,叫了一会,周围只有我的回声和我做伴。
我想起出发前老周给我整理背包,包里有只打火机放在了最外头,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侧面小口袋里,我哆嗦着掏出打火机照明。因为太紧张,打火机我擦了好几次才点着。
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见右手边躺着一具直挺挺的男人尸体。被我摸到的手发白肿胀,不时有些蜈蚣从他洞开的嘴和眼眶里爬出来,在他的身上肆意的爬来爬去,他的脸上被那些虫子身体里钻出来的赤红蜈蚣啃噬的一塌糊涂。
他身上挂着几丝布条,我勉强辨别出他原来身着的那身黑色的衣裳和裤子。他下斗的时候没有带我第一次见他时那顶深蓝色的棒球帽,只穿了一身款式普通的衣服,只不过衣服由原来的天蓝色换成黑色。
哑巴死在这里了,死的面目全非。
我不敢相信这个实事,更不敢相信他这么厉害的人会就这么死在暗无天日的墓里。也许,这就是盗墓贼的宿命,生前做的事绝不能被人知道,最后的归宿也会是在不被人知晓得的墓室里,成为王公贵胄的陪葬。
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的泪水一下子涌上来,一别不过才一小时不到,他就变成一具枯骨,我只能从他穿的衣服勉强看出来是谁。是我害了他,如今没找到父亲的消息不说,还搭上别人的性命。
然而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我的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整只右手上面的皮肤肿的老高,有半截红蜈蚣钻到了我的肉里。
“啊!”我尖叫不止。
我疼得惨叫,不住的在地上打滚,一种入骨髓的剧痛折磨着我,我差点昏过去。我用手上拿的打火机去烧那半截露在外面的蜈蚣,它更加狠命往肉里钻。
我把右手上的鼓包放到打火机的火焰上燎烤,那皮肤鼓包下就隐藏着钻进去一半的蜈蚣,火焰灼烧着皮肉发出“滋滋”的声响。火焰的灼烤都不及蜈蚣钻进肉里的疼痛,可见老周被蜈蚣咬成那样是遭了多大的罪。
52书库推荐浏览: 宓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