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去一次曾经住过的地方,也许那里早就已经面目全非,我曾经熟悉的街道是否让我回想起一些什么来?
正文 第479章 重返23号
等我回到家,我的脑海里萦绕的却不是办法,而是张珏最后在我出门时说的,不要自责,自责最没有用,不要觉得别人的死是自己的错,那样你就会什么都干不了。
她说的话让我心里一紧,我一直都为他们自责,为死了的人内疚。但是张珏说,我把自己看的太厉害,没有谁应该为别人的生命负责。可是。在我的内心深处依旧觉得,如果他们没有遇上我,那他们也许就不会死,也许会有更好的结果。
没用。我身上套了一个沉重的枷锁,再也不会有自由和轻松,即便我真的能够重新生活,我还是忘不了那些曾经的面孔,一张又一张总在我心里放幻灯片。
回到家里坐下以后,我才发觉自己身上已被冷汗黏湿,胃里压着一块石头。
我要去看看,一定要去看看,只有去看看才能死心。没去的话,总觉一颗心吊着,被可能有、能可无的愿望支撑着。我要回去看看......
等我再回到,曾经属于我们家郊区别墅的附近时。我感觉到当年我们搬出去,把郊区的别墅换成市中心的楼房是一种错误,就算仅仅是在投资上也是一种错误。
十年前很少人家有车,但现在几乎家家户户有车,这点距离就算不上什么了。十年前房子比较便宜,但市中心和郊区的房子差价巨大,一栋郊区别墅只能换市区的两室户。现在交通便捷,房价又在飞速的上涨,郊区的房价早在不知不觉中和市区的房价比肩。
十年前,郊区一套三层的带花园别墅和市中心两居室价钱差不多,那么现在市中心的两居室只能买下郊区别墅的一层。
这里和我十年前的记忆相差很大,以前除了我们住的别墅区,其他地方都是野草或者矮树,现在这里除了房子还是房子,仅别人的院落里有一点绿色。别墅,似乎是土豪的代名词,但是本国的土豪显得尤为“可怜”,到处都看不见绿。
我坐的出租车驶进小区的时候,我才看见一些绿色,是小区专门栽种的整齐的灌木,不过我怀疑自然界的植物中,是不是还能找到比小灌木更加呆板的植物,外形被人工压制的矮树更加让人感到压抑。几片卷缩的在来来往往的汽车尾气熏陶下的树叶,就是这一大片别墅区里唯一有生命的证明。
出租车颠簸的驶上减速带,开了三米不到,又是一条减速带,小区里没有人走路,有的只是车而已。唯一见过走路的生物是一只流浪猫。
原本我以为是进小区了,可是当出租车来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前,我才知道,还没有摸进小区大门。一个身穿保安服的人从小门后面走出来,操着外地口音冲着我坐的车嚷嚷:“出租车不让进小区,出租车不让进小区。”
我只能结账下车。走过他的面前时,他阴沉的大脸不断的打量我,我像什么,一个女飞贼吗?
走过保安室以后,我突然感觉到紧张,我该怎么办,我还没想好怎么拜访房子现在的主人。我希望自己能掩饰情绪,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让人信服的理由可以去拜访这所早就不属于我的别墅。
我该怎么办,现在我越来越频繁的问自己这个问题。该怎么办,该怎么入手,该干什么。焦虑、紧张、痛苦几乎已经遍布我的生活,这让我麻木。我已想不起来正常的生活应该是怎么样的,除了麻木还是还麻木。那些能感受快乐的感觉在渐渐消失殆尽,幸福比上辈子还要遥远。
我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自从上一次和张珏对话以后,再没人和我说话。不愿意继续去想这几天困扰在我心头的怀疑和犹豫。我在和张珏谈话以后,其实是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沿着危险却有线索的道路前行,虽然没有人告诉我应该做什么。
我没有精力再去怀疑,也不想让我自己再度偏离目标。
我努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尽量去想一个能合理进入别人家的方法。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不太对。人们总是会从一个人的衣着去判断那人的身份。也许我该穿一身正装,不行,穿一身正装进别人的房子,怎么看都是推销保险的或者卖房子的人做的事情。这年头在大公司上班的人除了穿名牌西装就是休闲服,那些穿国产西装或者无牌子西装的只能是保险从业人员或者房地产从业人员,和两种人几乎是所有人打开房门最不愿看到的人。
我是不是应该伪装成管子工,就是那些修下水道。不行,那一行很少女的。或者是伪装成一个小保姆?也不行。我做贼心虚地朝后面的保安处看了一眼,幸好保安已经淡出我的视野。
对于那栋别墅,我的记忆一直不深刻。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并且很不放心地仔细看每栋别墅前的号码牌。
11号、12号、13号、14号、15号、16号、17号、18号、19号,应该是在靠里面的23号里。一个号是一栋别墅。
在死灰色的天空下,别墅群里的房子在围墙上外观的都一样。有但些人家是实心的木门,围墙一拦什么都看不到,有些是镂空的铁门,朝里面望去可以看见花坛、草坪。可惜当初建房是规划好的,否则户主门前那一点可怜的绿色,也要被铲光搭房子的。也许那些围墙的后面,看不见的地方真有人搭起违章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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