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身,摸到墙边,墙里和墙外相去甚远,墙外面就像是另一个世界,光秃秃。而墙里,藤蔓覆盖了所有它能爬过的高处,我已经看不见墙体是什么颜色的,上满全是枝叶,风一吹过,枝叶在墙上晃动,好像整面墙体都在晃动。
我摸到了门,我想把门从里面打开,可惜锁都锈死,这锁已经开不了,门打不开。要是不想再翻墙出去,只能把锁砸开。我背包里有榔头,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砸开。
荒凉。没想到城市里居然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野草一路从围墙处长到房子的周围,像是准备随时随地的把房子吞噬掉。除了正前方有门,西面黑乎乎的树丛里好像有一扇门,可那扇门全被树枝挡住,不知道怎么进去。
翻墙进到院子里,里面就很静,静的连外界的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天地间唯有雨幕在奏响。我踩上腻滑的台阶,台阶上长满苔藓,又湿又滑。
一切荒凉而又沉寂,当我走在台阶上,我居然恍惚觉得有人在叫喊。我停下脚步,不止一次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好像在喊我的名字。
我沿着鹅卵石小道朝房子走去,当年这条鹅卵石小道两边种满我母亲最喜欢的海棠花树,如今只有大片的荒草。这地方种花是养不活的,不知道为什么院子给我这种感觉。
不断的拨开荒草以后,才能看清别墅本身。别墅有三层高,却开阔的像那些豪华的古宅,有一个又长又低的屋檐。建筑的外沥面是红砖,尽管别墅只有十几年但在风吹雨打下红砖似乎也褪色了。
没人住的房子是会破落的,房子要有人住。曾经有人说过,一个家庭人丁兴旺,房子就看上去生机勃勃,因为房子是靠着人气来养的。汲取不到人气的房子就会逐渐破败。
没走几步我又听到有人的叫我,它在叫我过去。我在滴着雨水的屋檐下站了一会儿,直到呼唤我的声音消失,它听上去离我忽近忽远,也是风和雨势造成的声音,让我以为有人在呼唤我。
从外墙翻进来的时候不容易,所以我认为进房子里也要颇费一番手脚,但是在正门的边上有一个大窗户。我很轻松的用带来的扳手打破了玻璃窗,然后伸手进去扭开窗户,从窗户里钻进客厅。
窗户外面是树枝和常春藤把光都挡住了,在加上是昏暗的下雨天,屋子里的光线就更加糟糕,几乎看不清东西,满屋都是黑影子。
我只能按亮手电筒,如果在屋子里开灯会被外面看见的,这屋子荒废如此久,突然有人有灯不免让邻居起疑心。
厅真的很大,人在里面感觉空荡荡的——一些水晶吊灯高高的挂在头顶上。这样的大吊灯,我从来没有见过,看来每一任主人对房间的布置都不一样。我进屋的时候下了几级台阶,吊灯挂在头顶上却显得离天花板很远。不知道它哪任转手的主人把屋子往下挖了一米,这样厅就显得很高、很气派。
大厅的一头有一个大壁炉,无疑是装饰用的。四周的墙壁都挂着暗红色的壁毯。这种壁毯现在不多见,壁毯上是金线绣的图案。壁炉、壁毯、水晶吊灯,房子的主人想要把它装修成欧式建筑。
正文 第485章 大变样
我往前走了几步,地毯还是很柔软,一踩却一个脚印,因为灰尘太多。本来走在这样的地毯上应该没有声音,可是灰太多一脚踩下去还有“噗噗”的轻响。
很多灰尘,每往前走一步就会有灰尘被激起飘荡在空气中。那种从脚底窜起的寒意夹杂着房子扑面而来的霉味让人很不舒服,甚至是毛骨悚然。家具都显得诡谲怪异,蜘蛛网密布,头顶的水晶吊灯投下古怪的阴影。
我一个人在客厅走动,不远处居然传来“噗噗”的轻响。客厅残留着原来主人的痕迹。欧式复古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茶杯、茶盘和茶罐,我还能看见茶罐里尚有早就已经融化在一起泛黄的方糖块。先前的住户离开这所房子走的很匆忙,很多地方没有打扫干净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沙发的风格也和客厅的风格一样,金色和红色。沙发上有艳丽的大丽花图案,曲线型的沙发腿却有很好的稳定性。光看客厅的沙发,不由得让人想起电影里那些欧洲贵族们悠闲的下午。可惜这里没有阳光,我淋了雨又湿又冷。
一层除了客厅、厕所、厨房、就餐室外没有其他地方,餐桌很长,起码可以坐下八个人。我转身上了楼梯,去二层,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的墙壁上有好些发黄的画像,都是风景画用来装饰。
二楼的西边是画室和书房,里面有很多又重又厚的书籍,一排排的书柜。书桌上甚至还有地球仪。书房的柜子不大,一眼就能全望见,所以我没有在书房和画室里多停留,值得一提的是书房很大,靠墙有一架钢琴。
而二楼东边是两间卧室。我走在屋子里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相信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或许,有人正在费力的挤进一个根本容不下他的柜子躲藏起来。或许,有人正藏在我要打开的卧室门后面,紧拉着把手。我若打开门,迎面就会撞到那个人的双眼。
我正想要开的那扇门很紧,但没有锁住,我转动把手很长时间,里面似乎锈蚀了,怎么也打不开,所以我自然而然的这么想。在我再三的努力下,卧室的门最后还是被我打开。卧室里没有床单、被罩,只有光光的床板和空无一物的床头矮柜。在靠窗口的地方还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的镜子破了。两间卧室都是一模一样的格局,只不过因为是门对门所以看上去像两个房间在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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