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他早就已经结婚了,而且倒霉催的,他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也许你可以再去插一脚。有些话我不想说,但是我还是提醒了赵文婧,具迅已婚的事实。不过她的兴奋劲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总经理就是我的表哥——具迅,我之前在培训中心已经见过他好几次,不过,每次我都假装不认识他般擦肩而过。他也就是一个挂名的总经理,董事长是他老爹,所有的权力都在他老爹手上。这也就是说,具迅对公司的掌控就和一只死猫差不多。
我们走进会议室,发现大家都已经坐好了,除了我们部门的,还有具迅和两位我不认识的董事,一个姓陈,另外一个我想不起来了。
那姓陈的是个先天秃顶、身材壮硕、肩宽如牛的本地人。在会议室射灯的照耀下,他光秃秃的脑袋就像是一颗硕大无比、刷过亮漆的鸡蛋,闪耀着璀璨光泽。他的姓加上他的外形,可以叫他,陈卤蛋。而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大概五十多岁,也是肥头大耳,不过头发没有秃而已。肥头大耳男在我进来的时候打量了我一番,显然他是认识我的。
而我的表哥坐在长方形会议桌的最上首,穿着一件亮闪闪的灰色衬衣和笔挺的西装,系着一条宽宽的暗红色领带。我进来的时候他连头都不抬,似乎根本不认识我这个表妹。
正文 第567章 羞辱
具迅像我看不起他一样,看不起我。我对他这个“高富帅”还有一层他不知道的嘲笑,因为这个家伙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曾经被戴过绿帽子。而因为我的原因,给他戴过绿帽子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否则他这顶绿帽子要戴很久。说真的,他应该感谢我,但是我不会给他感谢我的机会,就让他永远不知道当个活王八。
具迅看不起我,因为他觉得我依靠他们家当米虫,可他自己也是一个米虫却不自知。
我的父母作为公司最早的出资人本来就享有股权、股份,只不过我家变故太多才留具迅得意到今天。
我和赵文婧还有其他几个职员不能坐在会议桌边上,而是坐在后排的软椅上,只能列席会议。会议桌边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孙荀、部门的秘书、部门负责人等等六个人。
赵文婧在我边上坐下,我感觉她紧张极了。
这会议室装修的十分漂亮,一面墙上放满从没被人翻开过、干净无比的精装书籍。
具迅背向窗户坐着,他那双一看就知道从来不事劳动的手指放在桌面上。那双手白皙修长,是女人们喜欢的类型。他朝坐在最末端的我扫了一眼,然后说:“开始吧。”
赵文婧在他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不自然的、用非常醒目的方式理了理自己的长头发。我突然在心中涌起一阵很强烈的反感。赵文婧这样的人身上没什么大毛病,人也善良,但即便是让她知道了具迅已婚的事情,她还是会为了上位送上门去。
孙荀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他响亮的汇报起来,产生了一个先声夺人的效果。这段演讲他练过很多次,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里装满了他们为了做汇报而加班制成的PPT和各种表格。部门里面的人在各显神通,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个卖力推销的小贩,但这确实是有效的,不自我推销别人怎么知道你干了什么。
我盯着具迅身后的窗户发呆,完全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背投上的图片换了一页又一页,大家都在目无表情的开会,只有我身边的赵文婧还在那里搔首弄姿。
我感觉这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赵文婧的身上,至少我看见五、六个人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赵文婧。如果我是她,我会赶紧老老实实的坐好,赵文婧大学毕业没多久,显然没有发现她的行为表现的这么明显会被所有人厌恶。
孙荀还在哪里说,所有的人包括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的我,也在假装自己专注的听孙荀的话。如果江狸在这里,又要讨厌我是一个作假的大人了,如果她能在这里那就有趣多了,她能看透别人想什么,也许在这里的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孙荀在讲些什么。
“大家请看。这就是幽默的所在,一门少儿英语的课程应该更加有趣而不是无趣。也许你们会问,这和我的老专业心理学有什么关系,我将自己对心理学的研究视为一种优势。相当坦诚的说,我很珍视我的学科。这牵涉到心理治疗中的语言和行动方面,用学习英语的方式来治疗少儿们不健康的心理,它比单纯的心理治疗更加容易被少儿所接受,学习英语所造成的抵触远远小于单纯心理治疗。以我的卑微之见,对少儿的心理治疗真正需要的是一种创新......”
具迅已经听的有些不耐烦但是身边的两个董事却很投入。终于熬到孙荀说完了,具迅立即就说:“说的非常好。”我可以肯定他刚才几乎没怎么听。
陈卤蛋问肥头大耳男:“马老觉得怎么样?”他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出来。如果我是孙荀我就不会沾沾自喜,而是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哦,我当然这么想。”被称作马老的那个肥厚油腻的男人说,他说话的嗓音也让人感觉油腻腻。
公司的董事只要年纪稍大点就会被成为某老,这是一种流行的称呼,就像几年前很流行彼此称老师一样。
他们在交流,互相问孙荀问题。而我则看着具迅身后的玻璃窗。彩色的玻璃窗外的机动车道上又在堵车。雨水让静止不动的汽车前灯光束起了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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