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不敢自作聪明,只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猜,郝教授知道的大约是二十年多前?1992年?二十多年的事情,为什么到今天还不能示人?这都已经长到了我的腰上,您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郝教授才对我吐露了一些实情。我向他保证出了这个门,谁也不会告诉。在我反复的保证下,郝教授也犹犹豫豫的向我说了。
这事情倒也算不上什么绝密,只是事情有些诡异,让一个一辈子信仰马克思主义的老头,产生了唯心论。
郝教授第一次看见我后腰上那块不寻常的青黑是在一九九二年一个炎热的夏天,也就是录像带记录的那一年。当时,从一辆密封的黑色面包车上送来一个病人,车是最普通的车,可车上的人却不普通,因为车上的人的身份是个秘密,大约只有院长知道。那年的郝教授还不是主任医师,压根不知道对内、对外都要保密身份的这个病患到底是个什么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四十岁的郝医生做为医院的中流砥柱参与了对他的救治。
病患被两个身板挺直的男人架进来,被架进来的男人身体很糟糕,身子软的像面条一样。那个病患的身影颤抖,浑身哆嗦捂着脸摇摇晃晃地上了电梯。
他浑身一片血红,都是被鲜血染得殷红,每走一步就在在医院的瓷砖上留下滴滴答答的血迹。郝医生见到他的时候,那个男人哆嗦着把捂住脸的毛巾拿开,郝医生看见那张脸,饶是他从医多年也心头一凛。病患之所以一直拿毛巾托着脸,因为他的下巴大约快要掉了。医院里最见多识广的护士见了他的脸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正文 第586章 青黑的结局
那是一张青黑色的脸,下巴处的结缔组织已被不知名的东西溶解掉,使得那男人的舌头像是随时会从有漏洞的血糊糊的下颌里流出来。他赤红的双眼留着血,鼻血会吹起血泡。
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无法开口说话,对于声音和肢体上的刺激已经完全没有反应,唯一有反应的是光线刺激。
郝医生上去简单检查了一下,那男人几乎是体无完肤的,仅在背上还有一小块人类的皮肤,不过也是长满不知名的小颗粒呈青黑色。郝医生根本不知道在他简单检查过的病人,其实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伤病可以医治,唯有死亡不可逆转,在经历不可逆转的瞬间以后。几个医生还在做消毒准备,那个男人突然脊柱塌了下来,头向自己的小腹垂下。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咯”声响,嘴里霎那间涌出大量黑血,黑血摊开一地,四处流淌,他在自己的血液里不断的抽搐,翻滚间肠子也流出来了。那流出的肠子竟然是从里面撕开的。液化的内脏器官像脓液一般由于内外压差从口腔射而出,那病患就这样泡在自己流出的肠子里。
惨死在郝医生眼前的男人身份对外保密,医院里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谁、什么身份。郝医生只从其他医生的留言里听说,那个死状可怖的男人去过一个神秘的地方,回来后先是背上出现大片的青黑色颗粒状凸起,然后感觉到眼珠子后面疼痛,这种疼扩散到颅腔,从此以后他便不能再正常说话。背后的青黑颗粒逐渐扩散到全身,他发起严重高烧,他变得无法再食用正常人的食物。他的身体和骨骼开始变得极为柔韧,弯曲的角度任何人类无法达到。整个头部变成青黑色,凡是能流出液体的部位不断的渗出脓血。不过,病患并不会感到疼痛,因为不论是中枢神经系统还是控制高级意识的大脑都已经液化,他过往的所有记忆完全被看不见的手抹去,人格也不复存在。
当时医院里少数知道的人,外加每个看见的人都人心惶惶,因为担心这种惨烈的死亡是由于某种未知的传染病。在抢救这个男人的时候,有个医生扒开男人的眼皮发现对方的眼皮已经被鲜血浸染。医生用自己的手指伸入病患的口腔,清理黏液和黑血以便插入喉镜。包括郝医生在内的一干医生和护士在低头观察气管时,已经死去的那具血尸突然又颤抖起来,从口中喷出大量的黑血,周围医护人员的身上、脸上都沾染上了死者的黑血。
听到这里,我想这大约就是录像带里那个人的结局,就算不是那个人的结局,也是那类人的结局,可能还会是我们的结局,我和伽陵、柳昭的结局。我看着对面依旧有些惊恐的郝教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怪病没有传染性,二十多年前郝医生也被黑血沾染,但他现在仍旧好好的站在明亮的书房里写毛笔字。
只是当时的人并不知道这种骇人的情况是不是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播,所以选中了郝医生所在的医院做病毒培养实验。也正是因为这样,郝医生才接触到了这种病。
当时,郝医生也是参与人员之一。只因为这家医院拥有一间其他医院没有的最高防护实验室。所谓最高防护实验室就是四级生物安全水平实验室。由病毒的危害程度和易传染性分为一级、二级、三级、四级。一级危害最轻,里面实验的比如:大肠杆菌、水痘等等。三级实验室处理的病原体,比如SARS冠状病毒。就连“**”都只能用上三级实验室,我很好奇用上四级实验室的黑青到底是个什么。
提取了惨死者身上的血清后放到四级安全实验室内。四级安全实验室里有的病原体都是极度致命,而且人类对它们知道的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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