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高看她了,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阿狸看着我愁眉不展,想了一下说:“你现在这样对于想清楚问题也没有什么用。我虽然不能结果你的问题,但我能结果你的忧虑。”
阿狸结果我的忧虑,就是带我在游戏城里面玩了一整天。
论玩游戏,什么投篮、跳舞机、飞车,我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晚上,当看着她大包小包满载而归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我是不是着了她的道,陪她抓了不少的娃娃。
她还是孩子,吃完饭前必须要到家,我目送着她的离开。不管怎么说,今天又成功浪费掉一天。
尾声 第713章 夜半惊魂
回家的路上和阿狸一块玩耍的愉悦感在消失,我头上的根根血管在悸动,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危险要来了吗?我踩着自行车回家。冬天的天空总是阴霾不定,尽管天幕还没有变颜色,但天空仿佛开始在将来的阴雨下坍塌,就像一个松软的灰色袋子,等待着被雨幕一分为二。
春节已过,天还是很冷。游戏城里热烘烘的空调暖意在寒风中的自行车上开始消散。这样的天气下,城市的钢筋水泥变得有些阴森森,浓重的雾霾把高楼都漂白了。城市里的雾霾就像是火山爆发后的遗留火山灰,把除人类以外的生灵全部毒死了。
骑了十分钟,只遇到两个流里流气的外地年轻男人,他们冲我吹口哨。我不敢停下,就摇摇晃晃上了机动车道,开始拼命地踩脚踏板,从自行车上立起身子,方便更快的加速。
汽车喇叭在身后鸣响起来,亮光和响声混杂着向我袭来。我感到后面的汽车飞驰而过的疾风,疾风带着汽车尾气,扑面而来。大城市让我太不舒服。
我拼命地汽骑自行车,想要赶在天空下雨之前回家。
骑行了一公里后道路遇到了一个分岔口。我骑行离开了干线,左转抄小道。路边的小店还没有歇业,尽管过年的时候街上的人不多。我是听到小店里传来的收音机的歌声。
此时,天上终于下起了雨,冷冽的水珠噼噼啪啪落在我的身上,我加紧了自己的骑行。
回到家,雨点瞬间变得大起来,几乎倾盆而下。冷雨敲窗,看来又是一个哀愁的夜晚。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好,梦见双手沾满鲜血的柳昭撕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那脸变成了我“父亲”的脸,却又神情哀恸。世界在我们的身边毁灭,他依旧保持冷淡的形象,只是眼光在闪烁。
我被这个梦惊醒,窗外还在下雨,又一阵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户上。
我再也无法睡着,披衣来到窗前。我用指尖触摸着厚重的玻璃,想要跟上雨滴滑落的轨迹。差不多两年前,我也做过这样一个动作,那是在齐雨箬住的地方,我等着受伤的他回来,一样也是下雨天,
窗外的路灯还亮着,亮光使楼下的园子里的树木像海床上的植物。树叶在疾风骤雨中摇摆,细瘦的深色树干就是沉船的桅杆。
我必须要喝一杯才能继续睡觉。自从上次在便利店被袭击后,我养成了夜晚喝酒才能睡着的习惯。
张仪搬进来以后缓解了我的焦虑,现在这种习惯又回来了。我喝下一小杯烈性白酒。那一口酒好像要把我的食道辣伤,但是到了胃里又是无比的熨贴的,温暖的。
愁云惨淡的夜晚,我放下窗帘躺回床上。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数数我回来的日子,先是有张仪在的七天,再是老周服药的四十九天,然后是一个月亮周期二十八天。我又虚度了这么多天。老周的蛊毒在这几十天里都清了,人恢复的和中蛊以前一样。
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几十天前,柳昭火烧火燎要告诉我的事情也没有了音讯,似乎一切都随着柳昭的那一声:“找到了!”而烟消云散。
柳昭到底找到了什么呢?他说,我现在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如今我已经把张仪送走,治好了老周。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机呢?
临近夜晚我又喝酒了,不喝根本睡不着觉。如果再一天天的这么过下去,我大概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发现饮酒过量死在家中。
作为一个独居女子,居委会大概会半年、一年关心我一次,上来敲敲门,发个传单之类的。
半夜里我口渴了,起先是因为想要喝水。晚上喝酒太多,我的嗓子像火烧一样,眼睛又干又涩,胃里也是火烧火燎像被谁揍过一拳。脑袋里嗡嗡作响,思绪一片混乱。
我从床上坐起来,无法再睡觉。睡不着的时候掺杂了太多的情绪,对张仪的思念,对伽陵的担忧,对柳昭——
就是对柳昭,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仍旧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是被困在这个城市里得不到半点有用的新消息。
为什么柳昭从来不和我说实话,对我就像是对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你不需要知道,”,“做好自己的事情。”,“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话。
我完全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疲倦的大脑里几乎一片空白。
窗外,晚归人的汽车声响个不停,尽管此刻已经凌晨。年久失修的水龙头总也拧不紧。我躺在床上,听着黑夜里寂静的回响,处在一种酒后非常麻木的状态,心里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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