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了活物,我是真的很饿。饿了就要吃,饿到极致就什么都吃得下。
吃掉古怪的黑鱼已经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吃了鱼往前又走了几个小时,没有遇到任何人,我还是很饿。
几个小时前,我抓住了一条水中的鱼,那鱼巴掌大小,没有眼睛,模样很丑陋。我没得选择,只能不刮鳞片生吞活剥吃掉一整条鱼。那鱼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可我实在太饿了,胃里有火在烧,它需要食物,不管这食物是什么。
此刻,我费劲地爬上一个平台。不远处的水面上有一团一团的水草,水草里有微弱的磷火在闪烁。我没有力气去想那磷火是什么生物死去才生成的,我无力地趴在平台上,看着绿莹莹的“鬼火”,心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渴望。
我关掉了头上的灯,再不补充电量就算是节省能源的灯也撑不了多久。
不远处有成片的磷火在燃烧。化石森林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平台呢?这块多边形的平台显得非常与众不同。我拂去平台上的泥灰和藤萝,发现石台上有凸起和凹下去的花纹。我费劲地拨拉开上面的阻碍物,平台上刻着的是一块浮雕。浮雕的表面有损毁的痕迹,还有大块的断裂,基本上无法从残存的花纹上看出这上面画了什么。
我仔细观察着浮雕,发现这上面的手法更加接近于浅浮雕,而上面线画的方式极为原始。我看这线刻居然很像奴隶制社会的风格,非常古朴、静穆,线条单纯简练,内涵几何元素,以一种怪异形象,深沉凸显出铸造刻饰,体现了一种原始的、无限的,还无法用语言去表达的神秘力量。
在远古时期,原始人类用颜色和线条来表现狩猎采集生活所接触的自然对象,把它们描绘成平面的绘画,以表达人们对这些事物的关切。原始时代的岩画、线刻,无论是模拟自然的写实物象或是装饰性的图案,其描写方法或造型模式多大同小异。
中国社会进入奴隶社会后,浮雕艺术以装饰形式在礼仪**物上获得突出成就。
尾声 第755章 暂时合作
只是可惜这些浮雕损坏的太过严重,我除了大致从艺术手法上判断这些浮雕距今有四千到五千年,其他一无所知。
就在我仔细看这些浮雕想从破碎的浮雕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的时候,从半人高的水中突然钻出一个人影来,带起了巨大的水花。
又饿又惊吓,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吓得我差点没掉进水里。只听水里的人,喊了一声:“死丫头。”
听声音我也知道是“钟正凯”,我知道他不会想要现在杀我,我也弄不清他到底有什么谋划。没头没脑的我问了一句:“你有吃的吗?”我实在太饿了,几天只吃了一条小鱼。
他也是一愣,没想到我先说的是这句话,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丢给我一包压缩饼干。
我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压缩饼干,一边听他说,他在水里和柳昭缠斗了两天两夜最后终于水遁逃开。柳昭真的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若不是他水性好过柳昭太多,下潜数十米发现了一条暗道通到这洞子里,此刻,他早就是一具随着水流漂浮的尸体了。
他拧着衣服上的水。我吃着饼干心里觉得无可奈何,我恨他,也恨柳昭,可我不是杀人的人,我没成功杀过一个人。只有在生命被威胁的时候我才会反击,现在他不袭击我,我实在没法主动去攻击别人。换而言之,我杀不了“钟正凯”,也杀不了柳昭,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到底是谁?”我吃完了饼干这样问。
“我也忘了自己是谁,扮演另外一个人十年,我现在分不清,我和他的区别。”“钟正凯”有些自嘲地说。
“那么,名字呢?扮演钟正凯之前你叫什么名字?”我干巴巴地问。
“我不想告诉你。”他的回答也很无聊。
他不告诉我他是谁,那我只能用“钟正凯”的名字来指代他。好一个狡猾的老家伙,他不告诉我他是谁,我又不知道他叫什么,那我只能用爸爸来称呼他。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居然可以和杀死我妈妈的仇人,这么平静地坐在石头上讨论称呼问题。
我曾经也想象过遇到他以后怎么办,一开始的时候总想到要以死相搏,但在记忆中他的脸和父亲的脸总是交叠在一起。打架归打架,我知道自己杀不了他。这里面也有我记忆的问题,因为我对真正父母的记忆,尤其是对父亲的记忆非常模糊,脑海中就只有眼前的他把我带大。就算知道,是他杀死我的母亲,可感觉总隔了一层。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我真的无可奈何,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而且现在的情况非常复杂,任何一个人都说不清楚,我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我被困在这里,报仇就变得次要。只能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再去图谋陈年旧事。只能说造化弄人。
他不想被我牵着话题。“钟正凯”凶悍衰老的脸上充满了不屑,问我:“你从石头上看出什么来了?”
我摇摇头说:“那些石头是远古的遗迹,已经非常模糊。我只能看到眼下的东西进行推论。看不清楚也说不准确。这里大概是一个祭台吧。”
“祭台?”“钟正凯”重复着,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若有所思,“我曾听说,在大兴安岭的深处有一个古老的鲜卑族祭坛。这里就是他们的发源地,古时大兴安岭就是鲜卑的起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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