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酸臭从身上发出来,邓龙皱了皱眉头走出卧室,李奶奶正忙着擦地板。
“小邓,你醒了!你们两个孩子这酒也喝的太凶了,找了好几个人才把你们抬上床的。”李奶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和蔼的对邓龙说道。
“奶奶,我们李大哥好久没见了,真不好意思。喝多了给你添麻烦了。”邓龙摸了摸鼻子十分的尴尬,“奶奶,麻烦你给我找点衣服吧,我晚上还有点事情!”
“衣服,好的!”李奶奶放下拖把,颤巍巍的走进卧室,不一会儿,拿出一套崭新的白衬衣黑西裤,“这是给恺恺买的,他一直没穿,你先拿去穿着,试试看合不合身。”
邓龙走进洗手间,迅速冲了个澡,刮掉胡须,换上了衣服,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起来。对着镜子看了看,浓眉毛、大眼睛、挺拔的鼻梁、匀称的身材,越看越觉得自己帅的不行,对今晚的约会也是充满了信心。
“小邓!不错啊,和恺恺爷爷当年一样,蛮有型的嘛!”李奶奶的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道。
纯白的衬衣,让邓龙原本古铜色的皮肤显得更加健康精神,配上黑色的西裤看起来成熟大体。
“小邓,你这头发这么长了,奶奶建议还是去剪了吧,不然人家女孩子可不喜欢的。”李奶奶指了指邓龙那还滴着水珠的长发道。
“嗯,李奶奶说的对,我这就去剪了。”邓龙赶紧回应道。
天气已然十分的炎热了,剪了图个凉快也没什么不好。摸了摸留了肩上的长发,邓龙忍痛走出门外,向理发店走去。
理发店师傅动作十分的麻利,先拿删剪卡擦卡擦,把大把的头发剪掉,再拿推剪给邓龙整了一个精气神十足的板寸头。
邓龙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留板寸头,摸着近乎光头的板寸头,总觉得怪怪的。离晚上的展览还有点时间,邓龙摸着板寸头,决定到大街上先溜达会。上海的街道错综盘杂,邓龙一会儿就溜到了‘烂仔街’。
这条街上的赌场、风月楼、茶楼比较多,是小混混玩闹的天堂。当然那些有身份有钱的人是绝对不会来这条街上消遣的,这里是下层阶级腐败的地方。这种地方,属于三不管地区,全是由一些小混混撑起的,租界也好,政府、大帮派也好都不理这的闲事。毕竟对于流氓混混总的给条活路,对于下层的社会人士也总的给个消遣的地方。
不时有烟鬼打着哈欠从茶楼走下来,脸上带着满意的表情。还有一些穿着短褐的民工抱着浑身散发着低俗浓郁胭脂味的妓女从风月楼进进出出,赌场牌九的声音‘开了,开了,买定离手啊!’大街上都听得清清楚楚,伴之而来的要么是欢呼声,要么的叹息声。赌场的门口站着两个赤裸着上身,穿着短裤的壮汉,环抱着双臂冷眼盯着进进出出的赌徒。
“你他奶奶的,还敢要老子的钱,找死是吧。”一个难听又嚣张的声音从杂乱的声音中穿透了出来。
邓龙定眼一看,一个嘴里叼着香烟,脖子上挂着怀表的高瘦青年,正在踢打着一个黄包车车主。
“大爷,你行行好,我今天就拉了你这么一个顾客,全家老少还指望着大爷你的赏钱呢。”那黄包车车主死死的抱着高瘦青年的大腿。周围路过的人,只是茫然的扫了一眼,该干嘛就干嘛去了,根本没人理会。
“你不想活了是吧,你去问问我斧头帮‘麻子’坐车什么时候给过钱?爷坐你这车算是给你长脸,懂吗?快放手,给老子滚远点。”麻子一脚踢开了那黄包车车主。
邓龙一听到麻子说是斧头帮的人,冷笑了一声,点起香烟走到麻子跟前,一口烟吐在麻子脸上,冷冷道:“斧头帮的麻子哥是吧!”
麻子见到邓龙凌厉的眼神,不凡的气度,心下底气顿时一泄。他本来只是斧头帮外围的小混混而已,平时也就欺负些老实人,遇到硬茬子哪里还敢吭气。不过,面子始终还是要挽回点的,不然以后自己怎么在这些老实人面前立威啊。
“我就是麻子,你什么人,我劝你别多管闲事。”麻子后退了一步,那黄包车车夫站在旁边一脸的苦相。
“我最恨的就是你们什么‘狗头帮’,刚刚哪只脚踢人的,左脚、右脚还是双脚?”邓龙皱了皱眉头把烟头弹在麻子身上,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机。
“你,你想干什么?”麻子看到邓龙眼中强烈的杀机,颤抖着问道。
邓龙冷笑了一声,一个直踢坚硬的大头皮鞋直接踢在麻子的右膝盖上。‘卡擦’一声,麻子发出杀出似地的声音倒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在地上翻滚着,不用想麻子以后只能拄拐了。
不少人从房间探出头看了一眼,又把头缩了回去,别说断腿,就是杀人他们都习惯了,这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新鲜感。
“麻子哥,该把钱拿出来了吧!”邓龙蹲在麻子的身前盯着麻子冷笑着说道。
麻子颤抖着从身上掏出一把钱,颤抖跪着着递给了那位黄包车车夫。
黄包车车夫从那里面掏出一张本来属于自己的苦力钱,拖起黄包车飞快的跑了。邓龙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上海滩的苦力才是真正的苦人,不仅仅受官绅的欺压,而且还要受到帮派混混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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