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用不着看了,”朱莉说,“我订了全年的。早看过了。”她指指桌上的书堆,困惑地望着麦莎。
“噢,这我知道。不过,我找的文章有几篇是从萧辉编辑的里面挑选出来的。你订的全是那个蠢货编辑的,里面没多少有用的东西。朱莉,你还需要学许多东西呢,啊,不说了吧!”
她迅速咧嘴向朱莉一笑,低头翻开了《水晶球》。朱莉耸耸肩,抓过一本《眼睛睁大点》看了起来。可以看出,萧辉当编辑时,U4和恩吉西的关系还没那么紧张,所以这本杂志的封面不太可怕。只画了一些试管和烧杯,里面盛了各色的半透明液体,在这些化学器皿的上方,有两只在跳华尔兹的圣伯纳狗。
边看,她还不停地评头论足,吵得要命。“拜托,朱莉。”石迪咬着牙说,他正在用计算机核对一些数字,一本封面画着彩色的、可爱的胖猫的《眼睛睁大点》摊开了放在他膝上,“我怎么能集中精力呢?是不是?”
朱莉悻悻地闭上嘴,白了石迪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看书,一页一页翻得飞快,稀里哗啦的。
但很快,弊端就暴露出来了。Mask的成员们发现这些杂志并不是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对他们的计划十分有用,相反,一刻不停地翻看,倒搅乱了他们正常的洞察能力——自然,他们已经是头昏脑胀了。
石迪两眼失神地瞪着计算机,一手拖腮,另一只手无力地捏着杂志,看起来早就撑不下去了;朱莉和钟苓的情况极其相似,都是头慢慢低了下去,再猛地抬起来,看几页书,一会儿又低下去了——如此循环。梅岑大概很冤,本想舒舒服服地靠着书柜看杂志,没想到竟睡着了,并且睡得十分香甜,呼吸蛮平稳的。
不过至少麦莎、傻姑娘和萧姬都非常清醒——说来真是奇怪,怎么他们的差别这么大?麦莎一直细细地阅读着《水晶球》,偶尔停下来看看四周,除了叹叹气,她没有任何其它表现;萧姬站在窗口,眼睛一眨不眨地观赏夜景,抱着双臂,显得特别稳重、平和;最轻松的应该是傻姑娘,她在房间里到处转悠,嘴里不停地轻声唱着歌,听上去都是后街男孩的知名作品,不过有那么一会儿,她改唱席琳.狄翁的《我心永恒》了。
突然,计算机上显示出来了一行字:“水薇知道了。”
但谁也没注意到。他们睡觉的睡觉,思考的思考,压根就没看计算机。一会儿又有一行字:“她正在往这边走,你们必须在十分钟内走出六号楼。”就在光标还在移动的时候,麦莎一抬眼看见了,紧接着惊恐万状,她轻轻叫道——但语气异常的急:“朱莉?梅岑?钟苓?石迪?”四人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石迪就坐在计算机前,所以他是最先清醒过来的。
“天哪!”他绝望地看着西门嘉宇的警告,“水薇怎么会知道的?难道就因为那天我笑了?”
“等什么?”麦莎果断地一挥手,梅岑从侧面看过去,在一瞬间觉得这个动作是那么地像翦莹,“跑!跑!跳窗户吧!”说着,她扑到窗前,向下看了一眼:“不算高。这样,你们瞧,楼下有一堆树丛,你们先跳下去,一到下面就钻进去,我最后来,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堵住水薇。”大家听了这个主意,一时还决定不了,都踌躇着。
“有点不敢……”钟苓扭捏地说,梅岑和萧姬也惭愧地点头。
朱莉看他们都在犹豫,就二话不说,双手撑在窗框上干脆地说:“我先下去吧。如果没问题的话,你们就跟下来。”说罢她敏捷地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
屋内的人都紧张地聆听。谁知朱莉跳下去后,他们竟没听到一点树叶碰撞的细碎响声,也没听到她说话,倒好像听见了沸腾般的嘶嘶声,好像一壶开水。“你们说,她不会出事吧?”钟苓不安地问。麦莎摇头,但她脸上却是一种不放心的表情。
就在这几乎封闭的氛围下,身后忽然又传来一阵细切的声音,把他们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西门嘉宇再次警告了他们,说还有六分钟。麦莎一直在考虑着什么,突然跑到计算机前,问西门嘉宇:“朱莉怎么了?”片刻,麦莎看到了回话,僵在了那里。其它人也看到了,他们真希望没看到,或者说他们真希望这件事是愚人节的一个把戏。这短短的三个字竟让他们犹如失去了控制反应的神经,他们一动都不能动了:“她死了。”
“不可能!”钟苓用异常粗暴的口气喊道,“她不可能死!最多摔伤了,你在胡说!”
西门嘉宇显然听见了钟苓的喊声,因为他这样答道:“你们不知道吧,六号楼其中一个窗户下面有一个地窖,那是U4的第一二八号秘密刑场,有史以来最可怕的一个,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想必刚刚朱莉就正好跳进去了。”
钟苓不敢相信地望着计算机,直接对着它发问,声音直发颤:“你既然知道,为——为什么不在她跳之前就告诉我们?”
“我想我警告过你们。”西门嘉宇快速地打着句子,“你们第一天来的时候?记得吗?我说过你们中将至少有一个人失去生命?可当时你们不顾一切地想充英雄,哪还顾得上我的警告?其实,这件事我也无法做主,唉,说实话,六号楼真的有很多玄机,你们把集合点选在这里实在是不明智。比如说刑场,再比如说——三楼。我知道你们没弄清三楼到底有什么,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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