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向很小心!”梅岑辩解道。她是这帮人中最有发言权的,所以语气特别理直气壮。“我们精心策划每一次集会,都没被发现!”她慷慨激昂地说。
“别这么说,梅岑。”钟苓公正地说,“我们还是有几次被发现的。一次是水薇来了……嗯……麦莎好像是说编程序,是不是啊?”她看着梅岑,梅岑默认。钟苓咳嗽了两声,接着兴致勃勃地讲述他们可怖的遭遇。“对了梅岑,水薇还问你了呢!你回答对了,不是吗?”她又停了下来。梅岑也想了起来。水薇问她问题的正确答案还是西门嘉宇教的。她看了一眼西门嘉宇,对方也在看她。梅岑避开他的蓝色目光,嗫嚅着说:
“我一直忘了谢谢你。”她真诚地说,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西门嘉宇优雅地摇摇手,“这功劳主要还是在梅岑。我一直认为她很有灵气,是不是?”他看着翦伟,翦伟满面嘲讽:“也许吧。”他给了个摸棱两可的回答。梅岑不在乎这个,她的脑袋好像被一台凌空而下的空调猛击了一下,眼前直冒美丽的小金星。她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沉住气。
“请继续讲你们这些惊险迷人的冒险往事。”老文听得上瘾了,迫不及待地要求,甚至没注意手中的雪茄早已熄灭。
“我们还见过伊林,那时他还在U4呢。”钟苓凶狠地瞪着伊林,但用的是一种完全没必要的威胁的口气,“又是西门嘉宇帮我们报的信。我们都藏在四楼——”
“——甭提了!”梅岑哀叹一声,“你一提四楼,我就紧张。”六号楼的四楼真的很恐怖,就像电影里吸血鬼的巢穴。好在当时他们只是借它藏身,麦莎也警告他们尽量别到处看,所以他们也没见到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钟苓也猛烈抽搐了一下:“可我还得提。我们刚藏好,就听见水薇带着两个人来了。”那天好像发生了一件很不该发生的事。梅岑想起了一件她真的不愿再想起的事,她多么希望这件事没发生过呀,可……就在那个危险的夜晚,朱莉死了。她一直不明白,今天是个好机会,她一定得问个清楚!她顾不得院士正听得津津有味了,猛然打断仍在戏剧性地叙述他们经历的钟苓。
“停!”她的声音坚决而干脆,钟苓委屈地望着她。她斩钉截铁地质问,“我想知道U4在如茗中学的那个刑场是怎么回事。”她径直看着院士,双目圆瞪,倒把院士吓得不轻。
“这位年轻的小姐,你不——”
“朱莉死的时候我一直在问你!”她又发狂般地指着西门嘉宇,恐怕什么都不在乎了,“傻姑娘也问了好几次了,你什么都不说!朱莉大概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呢!”她怒气冲冲的挨个把翦伟和西门嘉宇轮番看过来。他们俩都愣住了。
“别问我。我当时在墨尔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翦伟冷淡地说。西门嘉宇定定地看着梅岑,微微叹了口气。
“我警告过你们。”他说,没有半点指责与愤怒,“我后来也提醒过你们。‘你们中至少有一个人会失去生命’,忘了?”
“那你至少得解释她的死因吧,你什么也没说。”梅岑的火气蹭蹭上窜:他居然还有理?
西门嘉宇看了一眼狄烽:“你确定她受的特异感官侧厅的影响已经结束了吗?怎么又发病了?”
梅岑的怒气火速消了下去,好像凶猛燃烧着的火堆上突然压了一座超级大冰山。就是呀,在地道里时,她也有类似的傻乎乎的举动呀!这么说,自己是……
“我……太对不起了。”她后悔地对西门嘉宇说。对方没在意,而是向狄烽又要了一颗药丸递给她:“赶快。”
“我能不能不吃?”梅岑实在很难这么快就忘掉把内脏掏空的感觉,尽管她知道答案决不会符合她的意愿。
狄烽怜悯地看着她:“这都怪我。但你必须吃,只要再吃两次,我有把握你的病就全好了。不管怎么说,刚才的事不怨你。”
这一次吃药的感觉与上一次没什么两样,甚至更难受。一想到还得有两次这样不愉快的经历,梅岑就好想去死。
老文关切地看着她:“好了,姑娘。不用在乎刚才的事。但她问起的那件事,究竟有什么值得你们大家情绪如此激动的内容在里面?”他询问地看着屋里的其他人,他们的脸似乎僵住了,互相看看。梅岑很感激老文的宽宏大量,但她是个极其重感情的人,所以真的不想再去重温这悲惨的旧梦了。
钟苓急匆匆地叙说着,她的声音也有点哽咽。一屋子人静悄悄的,连呼吸都几乎尽量轻尽量慢。老文眉宇间拧成了两个而不是一个“川”字,又把烟重新点上了。黑猫仍平静地卧在他身旁,尾巴一下一下地左右摇晃,扫着沙发。
“U4是个邪恶的组织。我想,他们搞的很多实验都是违法的,而且不知为什么,竟然现在还没有人逮捕他们!”翦伟厉声说,脸色严峻,“但他们十分聪明,真的十分聪明,都可以称之为狡猾了。他们很明白自己的名声不好,于是对那些企图推翻他们的组织和个人除了戒备就是袭击。
52书库推荐浏览: 书带草